他说完在甘糙脸蛋上香了一口,甘糙微微避了下,收拢起自己的情绪,&ldo;到底不算你强了我的,没有你帮助,我终归寸步难行,罢了,以後这样的事再也别做,不要强迫我做这种事,你知道,我不愿意的。&rdo;
她说著,又微微侧目补充道,&ldo;不过,定苍山,我是一定要去的,你……你既然已经对我……做了那等事……那麽你便别负了我的嘱托罢……&rdo;
花飞飞却不容她避,用两指挑起她的小下巴扭过来,&ldo;怎麽,刚才我那事做的你不快活?还是嫌我没满足你?&rdo;
甘糙并不想和他随时开这种玩笑,这叫自己觉得自己很廉价,她拍开他的手,强笑道,&ldo;花大哥,我心中还有自己的坚持,求你别再勉强我好吗?&rdo;
花飞飞脸色暗了暗,没再说话,理了理衣服,抛下她一个人落寞怅惘。
他很烦,他并不是需要对女子死缠烂打的人,但是他确实一直在死缠著她,甚至卑鄙的在她神智未恢复时诱jian她,现下眼见得到了她的身子,自己心中依然没有觉得满足,反而因她这副排斥而更空落了。交易,不过是为了得到她的身子那份新奇执念,这到底是骗她还是自欺欺人?他自己都无法说的清楚。他迫切想要出去走走,分分深冷落下自己的心。
苍术东部,与天元相接的山脉,白云缭绕,有如一条曲折的天工玉带。
寒山连绵,落叶遍山,一些潜心向佛的香客便自发的在山脚下扫起落叶来。
白云寺里今日格外冷淡,不知什麽缘故寺门紧闭。
金身大佛面目慈祥而冷静的看著烟雾缭绕中的世人,不置可否,只听见木鱼声阵阵。
主持普觉大师摇摇头,手下的剃刀再次停顿。
&ldo;年轻人,你六根未净,业障未清,实在不适合落发为僧──&rdo;
普觉顿了好久,见男子也毫无反应,叹了口气,道:
&ldo;你可先在山寺中带发修行,再做决定也不迟……&rdo;
堂下跪坐的男子脸色灰白,乱发全都打散,依稀见得眉眼如丧考妣,蓬发疯子一般遮住了头脸。
见大师迟迟不肯,似乎生怕有什麽来阻拦,他干裂的唇终於出声了,却是铿锵逼人。
&ldo;绝不後悔,求大师剃度。&rdo;说著,他前额狠狠磕了一个响头,仅一磕已经前额出了血。
&ldo;求大师剃度!&rdo;他再次磕头,似乎生恐有什麽阻挠他,这再一磕让他脸色更白,血迹顺著额角留下,他更因为那重重的一磕而头脑一阵恍惚。
&ldo;求大师剃度……&rdo;他依然坚持,那是仅次於死志的坚决。再次磕了一磕,已经是血肉模糊。
普觉大师不忍再看,摆摆手,&ldo;罢了罢了……都是命中业障,既然投在白云寺,希望你日後潜心修行,早日顿悟。&rdo;
男子也不应声,只茫茫然的呆跪著,好像得了失心疯一般。
普觉大师为他轻轻的剃发,於是,三千烦恼丝全都落在地上,露出了一张万念俱灰,但是清俊非常的脸。而那张脸上的表情,真不知该说四大皆空,还是执念太深。
普觉大师再次叹息,这次却不再多言,拿起香柱,在他头顶烙下香疤。
&ldo;但盼你早日顿悟,了去一干尘俗,真正皈依我佛,便法号作&lso;了尘&rso;吧。&rdo;
俊逸木讷的和尚低低应了一声,恭恭敬敬的著衣上香,从此,他便是了尘了,一切,也便都结束了吧……
檀香嫋嫋,甘糙备了坛酒,又设了案子,把几炷香端端正正的插进了香炉。在青楼中,这样正经的香气倒是颇让人费解了。
花飞飞气恼的出去逛游了一圈,本想找个老相好驱散下刚才的不快,可是到底还是忍住,脑中甘糙那张清秀却没什麽好脸色的脸又浮现出来,他叹了口气,拔了脚步又走回了倚翠楼。
走到素娥的房门口,忍不住愣了一下,只见甘糙似乎什麽不愉快都没发生过一样,朝他微微一笑,引他走向刚置的香案。
&ldo;花大哥,蒙你多次仗义相救,又不遗余力帮我,甘糙深深引为知交,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日索性结拜了兄妹如何?&rdo;
花飞飞听的一双眉挑起,淡淡的看著她。
好,很好,为了抵挡他,连结拜这样的事都拿了出来,他倒不知道他的不堪交易到她嘴里都成了&ldo;仗义&rdo;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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