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是偶尔,而是跟某个人有关罢了。卫季常没有戳穿他,又缓缓写:&ldo;时候还早,不如跟我下一盘棋?&rdo;
&ldo;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rdo;卫沨直接拒绝,脸色从容,没有丝毫愧疚。
走前看了一眼对面的桃院,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苏禧从桃院出来,把桃花酿交给身后的丫鬟抱着,小脸挂着浅盈盈的笑。
方才她看到桃花瓣从树上落在地面上,底下铺了薄薄一层花瓣,大部分都埋进了土壤里,跟着一块儿腐烂融化了。倘若树底下埋着桃花酿,那花瓣就不会烂得那么快,应当比别的树下的花瓣都多才是。
苏禧依照这个法子找了找,果真就找到了。
这会儿时间还早,倒也不着急,她慢慢地走着。绕过一扇月洞门,就见迎面走过来一个人,穿着鸦青色四合如意云纹锦袍,英姿修长,如松如柏,正是卫沨。
苏禧停下,刚想叫一声&ldo;庭舟表哥&rdo;,可是就想起他上回调侃她&ldo;太小&rdo;,快脱口的话硬生生地憋回了肚子里。
等到卫沨走到跟前,他表情坦然,好像丝毫不记得那回事了。
苏禧最终还是打了一声招呼。
卫沨点点头,对苏禧身后的丫鬟道:&ldo;宛平翁主正等着这坛桃花酿,既然找到了,就早些送过去。&rdo;
丫鬟知晓宛平翁主的脾气,稍有不顺心便要打要罚,眼下听卫沨这么说,更是不敢耽误地往花厅去了。
廊下只剩下卫沨和苏禧,以及苏禧的丫鬟听雁。
卫沨垂眸看了苏禧一会儿,眼眸漆黑,然后道:&ldo;怎么是你去桃院拿酒?&rdo;
苏禧一边纳闷他怎么知道自己去了桃院,一边把她们玩击鼓传花的事解释了一遍:&ldo;我没答上宛平翁主的问题,就要答应她做一件事。&rdo;
卫沨便没再说什么,只垂眸看着她。
苏禧被他看得有些奇怪,屈了屈膝道:&ldo;庭舟表哥,我先回花厅了。&rdo;说罢便要从卫沨身侧走过。
卫沨叫住她:&ldo;等等。&rdo;
苏禧下意识停住脚步,朝他看去,道:&ldo;庭舟表哥还有什么事……&rdo;下一瞬,忽然就没声儿了。
卫沨伸出手,拇指轻轻地放在她的额头上。
苏禧刚才找酒的时候头上落了许多桃花瓣,花瓣洇出了汁儿,在她眉心印了一小块红色的痕迹,远远看着像一抹朱砂痣。
卫沨用拇指拭了拭,把那桃花印抹掉了,然后收回手,面色如常道:&ldo;好了。&rdo;
苏禧仰头看着他,眨了眨眼,讷讷地&ldo;哦&rdo;了一声。见他坦坦荡荡,想必只是单纯的帮她而已,苏禧便没有多想,同他道别后领着听雁离开了。
第37章天造地设
过了午时,寿昌长公主领着一行人去后院听戏,请的是如意班。男女分席坐,中间竖了一道十二扇麻姑献寿纹屏风,互相看不见对面的光景,倒是能听见声音。
苏禧坐在宛平翁主后头,手边八仙桌上的粉彩碟子里摆着松子、花生、瓜子,她也不吃,低头剥了果仁就放在旁边干净的碟子里,打发时间。
唐晚不客气地拿起一个松子仁吃了,问道:&ldo;幼幼,方才你去哪了,怎么去了那么久?&rdo;
苏禧剥松子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弯起眼睛道:&ldo;唐姐姐忘了?我去拿酒了呀。&rdo;
唐晚又吃了一个松子仁,忽然想起什么,低头附在苏禧耳边小声地问道:&ldo;那你可有看见卫世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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