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再高点!不对,不对,左边些……&rdo;底下那位在梯子下仔细思量着合适的位置。
高处的那位显然有些不耐烦,&ldo;行了没?差不多得了……这都挂了多久了。&rdo;
&ldo;这可是大小姐吩咐的,你敢怠慢,是不要命了吗?&rdo;底下那位显然底气十足,而一说到大小姐,高处那位也不再出声了。
灯笼挂在高处,起了不大的风,在树枝上左右摇晃……
不远处,女子步步生莲,那一支金钗步摇随着步伐叮当作响,似乎脚步带风,带动着整片的后院陷入寂静。
&ldo;大小姐。&rdo;底下那位半身作揖,连同着身边四五个下人也忙集聚在一块作揖行礼。
&ldo;恩,起来。&rdo;黄鹂在树上停止了歌唱,望着女子,是怎样的声音让它也难以忘怀。沁人心脾般动听悦耳,如同珍珠落地般清脆,玉都城内怕是没有人不知道罗府大小姐的歌声。
&ldo;都安排的如何了?&rdo;女子望向最高处的红灯笼,那一盏应该是玉都城最好的灯笼。
&ldo;回大小姐,皇后娘娘赏赐的凤冠霞帔,颖儿已经让玉都城最好的裁缝拿去改尺寸了,罗府上下也按照您的要求布置起来了。&rdo;
她打量着府里随处可见的红,嘴角浮上笑,&ldo;对了,那丫头,现在在哪儿?&rdo;
&ldo;大小姐是说……她,她在厨房,负责置办婚宴的糕点。&rdo;
&ldo;带我去。&rdo;
&ldo;是。&rdo;
厨房,本就不是什么干净的地,除了油垢沾满的房梁不时发出些难闻的味道,就是那些个难弄的酱料弄得一身。
随手抓一把面粉,从最中央的位置洒下,可以铺满整个木板,准备好刚做好的面,灵活的手指在里头打转,搓,揉,捏,一个连贯的动作……
&ldo;颜宋,大小姐来了……&rdo;颖儿在廊道就喊起来。
动作愕然停止,面团已经湿答答地躺在桌子上,女子随手擦了擦,粗制的衣料随意抹了抹,白色的斑点在裙摆上随意组合着。
大小姐提了提衣裙,先是皱眉紧接着眉宇间落下高傲,&ldo;怎么,现在见到我,都不用行礼了?&rdo;
女子半蹲身子,衣裙刚刚没过脚尖,才发现那双绣鞋上原本精致的花案早已褪色,甚至磨出了线头。
&ldo;好了,起来吧。&rdo;那女子没出声,接着转过身子继续搓着手中面团。
步摇叮当响,在她身边环绕,大小姐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桌子,她的笑声也一样好听,&ldo;母亲说出嫁的时候要带几个身边的丫头,你和颖儿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所以我便和父亲要了你和颖儿二人。&rdo;
手指在面团中陷进去,粘粘的面缠着那双本就不细腻的手,止住,她颔首微微说,&ldo;是。&rdo;
眼神中暗淡无光,空洞机械地回答她的问题。她不在意,丝毫不在意?
&ldo;你……&rdo;大小姐见她这般态度,眼眸中忽闪着什么。
颖儿见这势头不对,跪在她身前行礼道,&ldo;谢大小姐,颖儿一定会对大小姐忠心不二。&rdo;
她转过身子,眉宇间的高傲依旧挂着,衬着整张脸的淡妆,让人敬而远之。
她的手指落在那女人的肩头,&ldo;回去换身干净的,你这副样子怕是明日二皇子见到,都要笑话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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