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是个生意人,不可能不懂及时止损的道理。不过眼下有三天时效限制,也许你们那位原总也是算到了这一点,才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可惜那个系铃人早已尘归尘、土归土了,他们最直观的效益驱使着他们找到你,毕竟,贺正庭喜欢你或者另眼相待你是事实。&rdo;程若航说,他私心确实不想程西再与那个贺某人有什么关联。
不过,在确保程西身心安全的基础上,他倒是不介意程西去做这个公关人。
程西目瞪口呆,她全然没想到程若航是这个态度。
&ldo;我恼他这个人,与我信任你是两个概念。&rdo;程若航握着程西的手,一并拢在他风衣口袋里,&ldo;如果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我们确定关系的第一天,我就会让你离开贺正庭的工作室了。&rdo;
程若航告诉程西,机遇之神只长了刘海。
所以,要试着抓住眼前的刘海=机遇。
他在乎程西这个人,更在乎程西自己想走的路。
他看得出,程西很喜欢这份不算太光鲜但很成就满足的壁画师工作,说到底是她自己抓住了那次机遇,不过这其中确实有贺正庭的提携之恩。
贺正庭眼下不尽快地解开自己的心结,那么他失去的,远不止一个建筑标案的利润。
眉睫之机,程西作为那个代解铃人,解他一个心结,成全他名利双收,得一个登一级阶梯的机会,也不算旁门左道了。
从前程西只以为程若航是那种耿直肃穆,说一坚决不会是二的人,没想到他也有如此圆融的一面。
&ldo;哼,你以为我愿意?&rdo;他们在电影院自助取票机处取票的时候,程若航冷哼一声,&ldo;我不过是看穿了你的心思罢了,你就是烂好人想去管一管别人的闲事,又怕我生气,是不是?&rdo;
程西承认,她确实也觉得贺正庭这样一股脑地否决很不理智,可是她也束手无策,她远没有程若航、原少铭他们想得那么复杂,只是觉得,即便是故去的林小姐还在世,也不想看到他争这口完全不值当的气。
电影入场前五分钟,程西没躲得过程若航被医院急call的宿命,人命大于天,一位行胃大部切除胃空肠吻合术的患者,术后半年无任何诱因突感切口处绞痛,阵发性加剧,近两日内,频繁呕吐、腹胀,半个小时前因呕吐不止被家属送医,病人已轻微脱水,……
程西在他身边略微听了电话里几句,已然把手里的电影票揣回兜里了,她用眼神知会程若航,你可以走了。
程若航掐了电话,很是抱歉的口吻,&ldo;刘医生的病人,他这两天去省里参加一个研讨会,我是他的职务接替人,所以……&rdo;
&ldo;我又没有说什么,你快点走吧。&rdo;
&ldo;我走了,你正好去管一管爱慕者的闲事,是不是?&rdo;程若航一张英俊的脸,硬要装出一副小孩委屈样,还真是幼稚。
&ldo;……&rdo;
&ldo;老天爷对我们医护这个行业真是不公平,明明累得跟狗一样,随传随到,我都挤时间跟某人谈情了,她还有时间想别的男人,如何叫人不伤心,哼。&rdo;程若航临走前,刮了下程西的鼻子,让她早点回去,这个时间点,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允许她去找贺正庭谈任何事的。
&ldo;明早去吧,和贺某人那个男助理一起去。&rdo;
&ldo;你这么大度,我也要怀疑你的……&rdo;性取向,性功能了。
程若航听懂了程西的取笑,他笑吟吟地瞥一眼她,没有反驳,&ldo;有句话怎么说的,……&rdo;
他想了几秒,愣是没想起来,不能再留的觉悟,狠心拿背影朝程西,奔赴医院去了。
等程西安全回到家,想给他发个微信时,看到他几分钟前发过来的一句调侃:
刚问了小孟,想起来了。
&lso;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要带点绿。&rso;
053
程若航说得一点也没错,程西可以不接受贺正庭的心意,可是却很难不管他的事。
因为程西心里很清楚,贺正庭是个很不错的人,只是错付了衷肠,从前是,现在也是。
如果赤诚欢喜一个人,却被定义成是错的话,那种心情程西再熟悉不过。
她想起那晚在拂云楼,贺正庭临窗迎风抽烟的样子,说到底,他由衷喜欢的还是那个林小姐,所以遇到程西,他才有万般不甘,想要再试一试,他不信老天爷会再一次玩弄他。
这也是程西无缘无故有些心疼贺正庭的地方。
她没有把握能说服贺正庭参与席氏的建筑案,但是她不找他聊几句,心中总有那种负疚感。好像她闷不作声地揽下了他的倾囊而出,一回头,看到他致使锁枷扛,也不闻不问的绝情冷漠。
付明森说老师除了现在常居的那套公寓,还有栋别墅在新北区城郊,昨天老师把公私两部手机都关了,父母住处与自己公寓都不见他的身影,付明森猜想,老师应该在城郊的别墅躲清闲。
他们一路疾车奔赴目的地,付明森有贺正庭两处居所的钥匙,碰到门锁时,他也没象征性敲敲门,直接拿钥匙开了锁,门从外面被拉开时,空气裹携着低温湿润的酒精味,提示着他们找对了地方。
他们在玄关处脱了鞋,穿过甬道,没走两步,程西前面的付明森突然折返回头,屋内本来光线就不明,付明森再冒失一回头,程西直接被他虎背熊腰地撞跌坐在地砖上,她没来得及吃痛,有人替他们开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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