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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第1页)

张子安掏出手机,启动《宠物猎人》游戏,点开理查德的宠物栏让她看。

&ldo;您看,这是我养的非洲灰鹦鹉。&rdo;

郭母有老花眼,她将头向后仰,离屏幕稍远一些,眉头紧皱,却依然看不清。

张子安提醒道:&ldo;您的眼镜,挂在脖子上呢。&rdo;

郭母半张着嘴啊了一声,下意识地低下头,动作呆滞而僵硬。她看到用细绳拴住镜腿的老花镜果然挂在脖子上,又是一愣,之后便露出安心的笑容,捏着镜腿端端正正地戴上眼镜。

手机屏幕在她的眼中变得清晰起来。

&ldo;哟,真的是灰鹦鹉啊。&rdo;她带着几分惊喜和几分意外,对张子安多了一些信任,&ldo;年轻人喜欢养鸟的真不多见。&rdo;

张子安把手机收回去,笑道:&ldo;现在养鸟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了。&rdo;

在她记忆中的那个时代,喜欢养鸟的以中老年人为主,但是现在很多年轻人也喜欢养鸟,虽说数量终归比不过猫和狗就是了。

郭冬岳拎着鸟笼在客厅门口站了一会儿,等张子安的话告一段落他才进来,心里对张子安又是佩服又是好笑,真亏他能在不同的身份之间快速切换,居然不露马脚。

郭母注意到他进来,眼神在他的脸上打了几转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然而话语却哽在嗓子里出不来。焦躁、彷徨、苦闷的神情交替占据着她的脸,就像随时可能嚎啕大哭一样,连张子安这个旁观者不忍心看下去了。

好在两只红面鹦鹉适时地叫起来,把郭母的注意力牵引过去。

她愣愣地盯着笼子里的鸟,摸索着摘下老花镜,脸上终于绽开了笑意。

&ldo;小紫,豌豆黄,是你们啊!好长时间没听到你们叫了,我还以为你们飞跑了!东岳……&rdo;她抬头四顾,完全忽略了近在咫尺的儿子,像是在为她自己开脱一样:&ldo;东岳上学去了,不用担心打扰他学习……&rdo;

郭冬岳的手颤了一下,鸟笼晃了几晃,他又连忙稳住,别过头去。

沉睡已久的记忆复苏了。在他上中学期间,有时面临巨大的压力时,比如数学竞赛或者期末考试,他会像其他人一样心烦意乱。一旦没有取得理想的成绩,他偶尔会抱怨家里的两只鹦鹉总是乱叫,打扰他学习。

张子安已经知道了她的状态十分不稳定,必须尽快将需要知道的事情了解清楚,对她说道:&ldo;这两只是红面鹦鹉吧?很稀罕的品种呢。&rdo;

&ldo;对!是红面鹦鹉!&rdo;她乐呵呵地回应道,&ldo;以前的老同学送我的,很少有人能认出来呢,你真是那个什么……鸟类……鸟类……&rdo;

&ldo;鸟类发烧友。&rdo;张子安替她说了出来。

&ldo;鸟类发烧友……鸟类发烧友……&rdo;郭母机械地重复着,像是怕自己忘了一样。

张子安与郭冬岳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心中的石头算是一半落了地。郭母以前养的确实是红面鹦鹉,这种鹦鹉稀少且几乎不存在亚种,因此羽色都差不多,若是换成其他常见的鹦鹉,想找到羽色一模一样的可就太难了。

&ldo;我听说您还教会它们说话了?据我所知,红面鹦鹉不擅长学说话,您能教会它们真的很不容易。&rdo;张子安像是拉家常一样引导着话题。

&ldo;呵呵,你太过奖了。东岳那孩子不在家的时候,我一个人闷得慌,正好教它们说话解解闷。&rdo;她笑着说,&ldo;你不知道吧,我儿子可出息了,又很乖,从不让我多操心……&rdo;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些许的遗憾,用很低的声音说:&ldo;从不让我多操心……从不让我多操心……&rdo;

郭冬岳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他此时已经明白母亲当年的寂寞,如果时间重来一次,他会选择不那么乖,不那么自立,让母亲能够多操心一些。对于母亲来说,为孩子操心其实是一种幸福。

张子安硬起心肠,重新将话题拉回来,&ldo;您教给它们说什么话了?能告诉我吗?&rdo;

郭母愣了一下,思维再次出现卡壳的迹象。

张子安指着鸟笼提醒道:&ldo;鹦鹉,您的鹦鹉,它们会说什么话?&rdo;

&ldo;它们呀,&rdo;郭母的情绪转变得极快,几乎瞬间由忧伤变成兴奋,&ldo;我教给它们一首诗啊!&rdo;

张子安和郭冬岳顿时一惊,不约而同地问道:&ldo;哪首诗?&rdo;

郭母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念诗前的准备工作,但话到嘴边的时候,她又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上下两排牙齿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糟糕!

张子安和郭冬岳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就在下一秒,他们的预感被印证了郭母的脸上再次浮现温和而戒备的笑容,问道:&ldo;请问你们找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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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女神的使者

眼看成功在望,郭母却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再次断片,一切的努力归零。张子安和郭冬岳阵阵胸闷,几乎要吐血了,

怎么办?再重试一遍吗?

他们以眼神互相询问,都等着对方的答复。于情于理,这件事都应该由郭冬岳完成,但他面对母亲时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能寄希望于张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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