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心地大笑,杰尔气得满脸通红。&ldo;哎呀,别生我的气,这是我的工作。更何况,这事关尊严。喔,把你敲昏也是必须的。就像我刚才所说,不能再让你有机会施展魔法。&rdo;
他起身又靠近了几步,好奇地歪着头。&ldo;那是魔法吧?好个把戏,把我都吓傻了。我以为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吓到我了。&rdo;他顿了一会儿,&ldo;除了暗行者之外。&rdo;
提到魔斗灵时,地精瞥见杰尔眼里闪过一丝恐惧。他点了点头。&ldo;确实让人害怕,它们。跟夜晚一样黑暗,不知道你在那房子里是怎么躲过它的……&rdo;
他突然住嘴,屈身向前。&ldo;饿了吗,小子?这样好了,如果你答应不再对我施法,我会把塞在你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喂你吃饭。反正你被绑在树上也作不了怪,除非你的蛇能咬断绳子。我来喂你,我们可以聊一聊。其他人在明早之前还追不上。怎么样?&rdo;
杰尔考虑了一会儿后,便点头表示同意。他已经快要饿死了。
地精走过来,抽掉塞在他嘴里的东西,一只手紧紧捏住杰尔的下巴。&ldo;现在轮到你作出承诺了。来吧,不用魔法。&rdo;
&ldo;不用魔法。&rdo;杰尔畏畏缩缩地复述。
&ldo;很好,很好。&rdo;地精放下他的手。&ldo;我确信你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你知道的,人无信不立。&rdo;他将手伸向腰间的硬皮容器,打开盖子拿到谷地人嘴边。&ldo;喝吧,喝一口。&rdo;
杰尔喝下不知名的液体,他的喉咙又干又紧。那是一种麦酒,又苦又涩,如火焰般灼烧喉咙,杰尔被呛得连连后退。地精把盖子盖好,把装酒的容器放回腰间皮带,然后一屁股坐回地上,咧开嘴对着他笑。
&ldo;我叫史兰特。&rdo;
&ldo;杰尔&iddot;欧姆斯福德。&rdo;杰尔还在试着吞咽,&ldo;我猜你知道。&rdo;
史兰特点点头。&ldo;我知道。我可费了好一番功夫追踪你。&rdo;
杰尔皱起眉。&ldo;你是怎么追上我的?我以为任何人都找不到我。&rdo;
&ldo;哦,那个啊……&rdo;地精嗤之以鼻,&ldo;不是任何人都找得到你。但我可不是任何人。&rdo;
&ldo;你是什么意思?&rdo;
&ldo;我是个追踪师,小子。事实上,我比任何还活着的人都做得更好。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带我来的原因。我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我在追人。&rdo;
&ldo;我吗?&rdo;杰尔大惊失色。
&ldo;不,不是你‐‐是德鲁伊!一个叫亚拉侬的人,你只是刚好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我的路线上。&rdo;
谷地人一脸困惑。这个地精是追踪师?难怪他逃不出他的掌心。但是要追踪亚拉侬……?
史兰特无奈地摇摇头,爬起身来。&ldo;听着,我会通通向你解释,但是我们先找些东西来吃吧。我背着你从狩猎小屋走了两英里远,你看起来可能很瘦小,但是你的体重比想象中重。现在,坐好,我要来烤些东西。&rdo;
他从空地另一边拿了个背包过来,取出炊具,没几分钟就开始炖煮蔬菜牛肉。食物的香味直扑杰尔鼻里,馋得他口水直流。他决定要好好填饱肚子。打从离开旅馆之后,他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另外,他得要储备精力,以便伺机逃跑。
食物一炖好,史兰特就拿到他被绑的地方,一口一口地喂他,跟他一起分享美味的菜肴。他们搭配着面包和乳酪,将好料吃得一口不剩。史兰特还喝了麦酒,但只让杰尔喝水。
&ldo;如果要我自己说,炖得还不错。&rdo;侏儒说完之后,弯下腰就着火光将锅刮干净。&ldo;我在过去几年里学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rdo;
&ldo;你当追踪师有多久了?&rdo;杰尔好奇地问道。
&ldo;将近一辈子吧,在你现在的年纪就开始学习了。&rdo;他收好炊具,起身走向谷地人。&ldo;你怎么知道追踪师?&rdo;
杰尔简短地告诉他那个老追踪师的事,以及两人之间的对话,还有他们在他的腿还没痊愈前所玩的追踪游戏。史兰特默默地听着,一脸兴致盎然的模样。杰尔一说完,地精就坐下来休息,锐利的眼神看起来很遥远。
&ldo;很久以前,我就跟你一样,满脑子只想当个追踪师。后来我总算跟着一个追踪师离开家乡了,他是一个老边境人。那时的我比现在的你还年轻,一走就是十五年。我在四境各处旅行,也因此被归类为那种流浪者,就连地精也不完全信任我,因为我离开太久了。我懂得的比隔绝在东境森林里的他们要多,他们也知道这点。他们几乎容不下我。不过就算如此,他们也还尊重我,因为我是这一行里最棒的。&rdo;
他锐利的眼神扫向杰尔。&ldo;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因为我是最棒的。有一个暗行者、一帮地精猎人和我一路追踪到你的村庄,然后就等着某人现身。就算德鲁伊显然已经去了某处,总会有人出现吧。但除了你谁会出现呢?&rdo;
杰尔的脑子飞转。他知道多少?他知道亚拉侬来穴地谷的原因吗?他知道关于……?他突然想起精灵石,逃出穴地谷时被他急忙塞进外衣里,现在还在吗?还是被史兰特找到了?喔,见鬼了!
眼睛持续盯着地精,他小心翼翼地挪向绑住他的绳索,试着感觉精灵石还在不在他身上。但再怎么试也是枉然,因为绳结就绑在他的衣服上,他无法确定东西是不是还在。即使只是一瞬间,他也完全不敢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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