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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第1页）

金柏&iddot;波赫露齿一笑。&ldo;我一直都在练习，打从十岁起我就在学飞刀，寇克莱恩教我的。你说得出名字的任何一种武器我都很在行。除了喃喃外，黑暗地界没有一种生物跑得过我。我可以不必睡觉，日夜不停地行进。&rdo;

她再次坐下。&ldo;当然，我受到威胁的话，喃喃会保护我，所以，我没有什么好操心的。&rdo;她微笑着，&ldo;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真正有危险的东西会来炉心岩。寇克莱恩一辈子都住在这里，这个山谷是他的，大家也都知道，不会来烦他。就连蜘蛛地精都敬而远之。&rdo;

她顿了一顿。&ldo;你们知道蜘蛛地精吗?&rdo;

他们摇摇头。女孩往前一靠。&ldo;他们会爬行，会攀树，全身都毛茸茸的，还弯腰曲背，就跟蜘蛛一样。有一次，大约三年前，他们想要进入山谷，一次来了好几十个，全部都用灰涂黑，一副见猎心喜的样子。他们跟其他地精不一样，你要知道，他们就跟蜘蛛一样会挖地洞和陷阱。反正，他们跑来炉心岩，我觉得他们是想要把这儿占为己有。一如平常一样，周遭一有危险出现马上就知道的爷爷，立刻带着喃喃从山谷北边突袭蜘蛛地精。蜘蛛地精现在都还在跑。&rdo;

她脸上洋溢着微笑，这一段故事让她很开心。布琳和罗恩不安地看了对方一眼，现在又更不了解这个女孩了。

&ldo;那只猫是从哪里来的?&rdo;罗恩望向依然安安稳稳睡着的喃喃，&ldo;它大成这副德性，怎么会像那样消失不见?&rdo;

&ldo;喃喃是只沼地猫，&rdo;女孩说明，&ldo;这种猫多数都栖息在阿纳尔深处沼泽，就在黑暗地界和鸦角东边的地方。不过喃喃跑进了太古沼泽，那时它还很小，寇克莱恩发现了它，就把它带到这里。它跟某个东西打过架，被伤得体无完肤。我们照顾它，它就留下来陪我们了。我还学着跟它说话，&rdo;她看着布琳，&ldo;但不是像你那样对它唱歌。你可以教我怎么做吗，布琳?&rdo;

布琳温柔地摇摇头。&ldo;我想可能没办法，金柏。希望之歌是与生俱来的。&rdo;

&ldo;希望之歌……&rdo;女孩复述这个词，&ldo;真美。&rdo;

接下来出现片刻的沉默。&ldo;那它是怎么消失的?&rdo;罗恩又问了一遍。

&ldo;哦，它并没有消失，&rdo;金柏&iddot;波赫笑着解释，&ldo;只是看起来像是那样。有时候你看不见它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它不在那里，事实上它确实在那里，而是因为它能够改变身体的颜色，跟森林融在一起‐‐跟树，跟岩石，跟地面，任何东西都可以。如果你不知道怎么找它的话，它可以伪装到让人完全看不到它。等你跟它处得够久了，你就会知道找它的方法。&rdo;她停了一下，&ldo;当然啦，如果它不想被找到，那么也可能找不到它。这是它的保护伞，现在变成跟爷爷的游戏。喃喃会消失不现身，直到爷爷喊破喉咙为止。对他来说不是很公平，真的，因为爷爷的眼睛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好了。&rdo;

&ldo;但是它会为你而来，我猜。&rdo;

&ldo;总是如此。它把我当成它妈妈。它刚被带回来时，是我在照料它、养育它。现在我们的关系非常密切，仿佛我们是一体同心。多数时候，我们甚至觉得能够感受到对方在想什么。&rdo;

&ldo;它对我来说很危险。&rdo;罗恩冷漠地说道。

&ldo;喔，是这样没错!&rdo;女孩也认同，&ldo;非常危险。很狂野，它可能会控制不住。但喃喃已经不再有兽性了。或许一小部分的它可能还有，不管是深埋在内心某处的一段回忆或是直觉，现在已经全部都遗忘了。&rdo;

她起身又帮他们倒了些酒。&ldo;喜欢我们家吗?&rdo;一会儿过后她问他们。

&ldo;很喜欢。&rdo;布琳回答。

女孩笑了，显然很高兴。&ldo;大部分都是我自己做的‐‐除了水晶和银器之外，那些是爷爷出门时带回来的。有些是我来之前就有的了。但，其他的，都是我做的。还有花园，也是我种的。所有的花、树、蔬菜，还有藤蔓，通通都是我种的。我喜欢缤纷的颜色和香甜的味道。&rdo;

布琳也跟着笑了。金柏&iddot;波赫是个女孩和女人的综合体‐‐某些方面还很年轻，但某些方面又很早熟。很不可思议，但是她却让谷地女孩想到杰尔。这个念头让她疯狂地想念她弟弟。

金柏&iddot;波赫曲解了她脸上的表情。&ldo;炉心岩这里真的不危险，&rdo;她向谷地女孩保证，&ldo;对你来说可能会有那样的感觉，因为你对这个地方还没跟我一样熟悉。但记住，这是我的家，这是我长大的地方。在我还小的时候，爷爷就把我应该知道的事情都教会我了，以便我保护自己。我学过如何处理危险，也知道如何避开危险。而且我还有爷爷和喃喃。你们不需要担心我，真的，你们不用这样。&rdo;

布琳微笑以对。&ldo;看得出来我并不需要，金柏。看得出来你很能干。&rdo;

让她惊讶的是，金柏竟然脸红了。然后她急忙起身，走到摇椅边，寇克莱恩把他的森林斗篷落在扶手上。&ldo;我必须把外套拿给爷爷，&rdo;她很快地表示，&ldo;现在外面会冷。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走走?&rdo;

谷地女孩跟高地人起身，跟着她走到门外。门闩一开，喃喃就站了起来，安静地穿过门口跟上他们。他们在小屋门廊停留了一会儿，沉醉在傍晚祥和、近乎静物般的壮丽景色里。夜凉如水，还带着微微的湿意，入夜的森林闻起来很是舒适惬意。白色的月光在草坪上、花园里、树篱间洒满了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沾了水气的每一枝草、每一瓣花、每一片叶都闪耀着粼粼波光，葱翠的边缘已有白露成霜。在前面一片漆黑里，森林的树在灿烂的星空下仿佛威猛的巨人般永恒、高大，在安宁的夜里屹立不摇。暮色初降时吹起的微风现在已经完全平息，遁入寂静之中。就连林间生物熟悉的叫声也化为抚慰人心的款款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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