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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朱莉不知道是否应该接她的话，所以她什么也没有说。

&ldo;你们家里有那种花吗？&rdo;维拉问。

朱莉转过脸对着她说：&ldo;我们家从来不放花。劳拉有花粉热，花会让她的眼睛流眼泪。&rdo;

&ldo;那花园里有吗？&rdo;

&ldo;你在开玩笑吧？我们家花园里什么花都没有种。我爸爸会过来帮我们修剪草坪，但我们从不愿费神去种什么其他植物。屋后的空地上也只够晒衣服。&rdo;

&ldo;这样说来，凶手是自己带花来的了。我们现在先暂时用&lso;他&rso;，这样说起来方便。大部分的凶手都是男性，但我们还是不能有偏见。他为什么要带花？对你而言，这意味着什么呢？&rdo;

朱莉摇了摇头，但是大脑深处却依稀有些什么，似乎存在某记忆。

&ldo;人们带花去托马斯遇难的地方。他们把花洒到河里。都是住在他妈妈那一片的邻居。那些不认识他的人，或者认识他却并不喜欢他的人都去了。他们去表示哀悼，说他们觉得这实在是太可惜了，一群男孩子的胡闹却让他丧了命。鲁克也到那里去了。我从麦里逊花店买了些水仙花带了去。&rdo;

&ldo;鲜花用来表达人们的纪念和悲哀，&rdo;维拉说，&ldo;很普遍。&rdo;

朱莉弄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ldo;你的意思是说，不管杀害鲁克的人是谁，反正他对此感到很难过。&rdo;

&ldo;有这个可能。&rdo;

&ldo;但是如果感到难过，而且可能是在动手之前就有了负疚感‐‐假如这就是那些鲜花的作用的话‐‐那为什么要杀他呢？不可能是有什么人强迫他闯入我家，杀了我儿子。&rdo;

&ldo;没有人闯进你家。&rdo;维拉说。

&ldo;什么？&rdo;

&ldo;没有任何强行闯入的迹象。窗子完好无损。其他东西也都是完好的。看起来似乎是鲁克让他进来的，或者是劳拉。&rdo;

&ldo;很可能是鲁克，&rdo;朱莉伤心地说，&ldo;不管是谁的话他都相信。如果他有钱的话，他会施舍给每个在街上乞讨的乞丐。任何一个人走到我家门口，只要随便编上一段故事，鲁克就会让他们进来。劳拉就要聪明得多。&rdo;

&ldo;劳拉和鲁克相处得好吗？&rdo;

&ldo;你在说什么呢？&rdo;她显得比刚才女侦探说她杀了鲁克时还要生气，&ldo;劳拉还只是个小姑娘，才十四岁。&rdo;

&ldo;有些问题是不得不问的，&rdo;维拉说，&ldo;你很聪明，你能理解的。&rdo;她停顿了一会儿。&ldo;你得知道我必须和她谈谈。她目前状态不佳，一旦她情绪有好转，我就会找她的。最好在我开始和她谈话之前，我可以了解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比如说，鲁克是否有可能会对她说些心里话呢？如果他有什么担心的事，她是否会知道呢？&rdo;

&ldo;他们俩没那么亲密，&rdo;朱莉说，&ldo;有这样一个哥哥对她来说很不容易。他总是牵扯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不是吗？我曾努力让她感觉到我也很关注她的存在，然而我真正担忧的是鲁克一个人。上中学的时候她一定感到非常不好意思。每个人都知道鲁克是个麻烦事，每个人都骂他，但那并不意味着她希望他受到什么伤害。&rdo;

&ldo;她不会的，&rdo;维拉说，&ldo;她当然不会。&rdo;

这时，两个十几岁的男孩从沙丘上跑下来，来到海滩上。是两个小混混，仅看看他们的那个样子就能判断出来。他们互相洒着沙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他们大约和鲁克同龄，很可能是逃学出来玩的。朱莉紧紧抿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ldo;你昨晚从镇上回来坐的是什么出租车？&rdo;问题来得很突然。朱莉知道维拉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因此心里很感激。

&ldo;怀特里湾1的猎狐出租车公司，我们预先订好的。司机先把丽莎和简放下，我是最后一个。&rdo;她停了一会儿，&ldo;他可以证实我说的话。我到家只不过几分钟，就去猛敲萨尔家的门了。如果他开到路的尽头转弯的话，他甚至可能看到我站在门口的台阶上。&rdo;

&ldo;我对他是否看见街上还有其他人更感兴趣。你看见什么人了吗？&rdo;

朱莉摇了摇头。

&ldo;不着急，慢慢想，&rdo;维拉说，&ldo;应该有的。看看你能不能像放电影一样，把那时的场景在你脑子里重演一遍。你从头开始讲给我听。就从出租车停车的时候开始。&rdo;

海滩宽广而空荡，海鸥叫着从朱莉头顶上空飞过，海潮拍打着她的双脚。她坐在那里，闭上双眼，再次体会到那晚她刚下出租车时袭来的一阵眩晕。&ldo;我喝醉了，&rdo;她说，&ldo;但绝不是烂醉如泥，只是意识模糊了。所有的东西都在旋转。你知道那种感觉，对吗？&rdo;她确信维拉肯定喝醉过。她应该是个可以喝得一醉方休的酒友。

&ldo;我的确知道。&rdo;她给了朱莉一分钟时间，然后又问道，

1在英格兰部离纽卡斯尔和桑德兰（sunderland）不远的地方，是景致优美的海滨旅游区。该海湾地处泰恩茅斯（tyneouth），自然和历史人文资源都非常丰富。

&ldo;你有没有听见什么不同寻常的声音？&rdo;

&ldo;什么也没有。我注意到周围一片寂静。通常村子里的主干道上会有车辆来来往往。因为总是那样，所以平时是不会注意到的。昨晚却什么声音都没有，我开门的时候也是这样。&rdo;她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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