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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决断（第2页）
……
个人演唱会举办前夕。
陈默提前一天到东京新国立竞技场熟悉了下环境，足够容纳八万人的巨大场馆壮阔非常，几十个工作人员正在紧张调试着舞台上用以控制灯光转向的基座。
在最后一排找了个位置坐下，陈默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空空荡荡，只有几十个工作人员在舞台上走来走去的场馆，淡紫色微光在他身旁的座位上洒落，下一刻，a出现在光点当中。
“陈默，你在看什么？”
顺着陈默的视线，a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有些疑惑道：“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吗？”
陈默摇了摇头，不想向这个单纯的ai少女解释压在自己心头的复杂思绪，当然，估计就算他解释了对方也应该听不懂……
看着a与记忆中那个少女一模一样的面孔，他忽然笑了笑，道：“好看的东西的话，倒是有一样。”
“什么什么？”
如同天真烂漫的十一二岁小女孩一般，a眼中顿时流露出好奇的目光。
陈默带着轻柔的笑意，说道：“就是你呀。”
“啊……！”
话音落下的瞬间，a口中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音节，随后她动作有些不自然的低了低头，脸颊侧面浮现出略带粉红的色泽。
害羞了？
看到ai少女竟然流露出如此人性化的反应，陈默略微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虽然他知道a是像结衣那样的，拥有自我成长性与独立意识的人造ai，但距离重村彻大把她交给自己才仅仅只过去了几天时间而已吧？她就已经懂得害羞这种情绪了？
照这种速度成长下去，估计要不了多久，她就会诞生出真正的“灵魂”吧……
不，说不定现在的她就已经拥有“灵魂”了呢？
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这个成长迅速的ai少女，陈默忽然问道：“a，你的梦想是什么？”
“……唱歌给其他人听？”
这并不是陈默所希望听到的回答，因为“唱歌”是由重村彻大编写进她程序当中的爱好，并不足以证明她拥有能够进行独立思考的人格。
“除了唱歌之外呢？”
这一次a的反应变得迟缓起来了，她不再如同刚才那样脱口而出，而是皱眉做出思索的表情，随后她扬起头，用闪闪发亮的眼神看着陈默。
“我想去看看剑士之碑……就是sao归还者回忆录里写的那个，初始城镇的黑铁宫里的剑士之碑！”
陈默这下是真的有些动容了。
毫无疑问，a这番话已经超出了ai拥有的逻辑情感，其中所蕴含的，是如同人类一般的生物情感。
面对说到梦想时变得有些雀跃的少女，陈默的脸色却慢慢沉了下去。
a的命运，他是清楚的……明天，当重村彻大成功夺走原sao玩家们的记忆之后，数万人集体脑部受损，毫无疑问auga将会迎来终结，而作为auga的系统精灵，a唯一的结局就是被彻底删除存档。
换而言之，她会死。
“a……”
“嗯？”
看着坐在自己身旁轻轻摇晃双腿的少女，陈默有些迟疑的问道：“你……害怕死亡吗？”
“死亡？那是什么感觉？”
“死亡就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也没办法做，像是完全不存在了，消失了一样。”
“消失……消失……”
咀嚼着这个简短的词汇，渐渐的，a脸上的笑容，以及她眼中所蕴含的神采，全部都转变为一种生物最原始的情绪。
恐惧。
“不，不要……不要……”
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a用力抓紧了陈默的手臂，眼中不断涌现出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
“我不要消失！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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