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啊白泽,平时让你多用点功,少想些风花雪月的事,你不听,如今闯祸了还不知所以然,你想入内门,先让你头顶上的布条变成玉冠再说行吗?咱们是外门弟子,无冠可戴,内门弟子戴玉冠,精英弟子戴银冠,你仔细想想刚才那人戴的是什么冠!”
白泽思索了一会,迟疑猜测道:“好像……是金冠。”
“长老门下入室弟子才戴金冠,而且你有没有瞧见他的金冠上还插了什么东西。”
“没注意。”
“金羽!金冠上插金羽发簪,整个天道有几人!你闯大祸了你知道吗,你还敢怼他!让你挑一百担水已经对你格外开恩了,你还敢怼他!”
“我又不知道他是谁,更何况这事你们也有份,总不能只罚我不罚你们吧,放心,法不责众,不会把咱们怎么样的。”
白泽说的没错,法不责众,所以最后被罚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崎岖的山道他已来回无数次,鞋底不知道磨穿了多少双,气喘吁吁倒在山路上,看着身边满满两大木桶的水,朝天哀嚎。
“慕羡之,你给我记着!”
白泽挑完一百担水已经是三天后了,整个人虚脱了一般瘫痪在床上,恨得咬牙切齿,安分了好几天。
可白泽那性子怎么可能一下子能改的过来,好了伤疤忘了疼,天道入定之日,他又聚集了三三两两的外门弟子,在竹林内架起结界,吆五喝六开起了赌局。
“我说白泽,前几天那一百担水你还没长教训?”
白泽这边正开了个豹子,开心的很,一边将银票往怀里塞招呼着下注,一边咬着苹果模糊不清对方然道:“今天是天道入定之日,所有内门弟子都得入定参悟长生之道,谁还管咱们外门弟子,放心,安全得很。”
这句安全得很才刚说完,结界轰然消散,慕羡之比墨色还深的脸映入白泽眼中,吓得他一口咬飞了嘴里那个苹果,抖着声音问道:“师兄,今天你不是入定了吗?”
慕羡之看着他没有说话,白泽心虚得紧,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虽然恶习满身,但义气还在,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视死如归道:“师兄,这赌局是我开的,他们也是我拉过来的,你要罚就罚我吧。”
看着其他弟子不敢抬头,慕羡之也没有多加责怪,只是指着白泽,道:“跟我来。”
白泽没有想到的是,这句跟我来,他便跟了他好些年。
天道外门弟子常说白泽走狗屎运,开赌局没被罚还能被慕师兄拉进内门,戴上玉冠,跟着慕师兄习武悟道,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一般,就差得道成仙了。
可白泽自己清楚,这玉冠是有多难戴。
每天卯时就得起床习武,巳时抄练心经,午时还得挥剑斩瀑布,最可怕的入定参悟心经,他坐在那儿一下午,简直如坐针毡。
他开始有些后悔入天道了。
“师兄,你常说咱们天道弟子,以匡扶天下为己任,执掌六道,参悟长生,可你看我这资质,连你头发都赶不上,这参悟心经,还是算了吧。”
慕羡之睁开眼眸,侧眼看着他,问道:“你想如何?”
白泽兴致勃勃暗自搓手,道:“师兄,我就想习武,原本呢我是想入昆仑,习武练剑,保卫天下,可阴差阳错进了天道,你看……”
“你想去昆仑?还是说掌教门下你看不上?”
“不不不。”白泽摆手道:“师兄,咱们天道不也有执法长老吗,我想入执法长老门下,维护三界安宁。”
白泽眼巴巴等着慕羡之的反应,结果一向冷言冷语甩脸子的慕羡之只给了他两个字:“做梦。”
于是乎,白泽第一次有了挫败的情绪,连着几天没精打采,当看到方然头戴玉冠,腰间环佩执法令的令牌时,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方然,你小子走狗屎运啊,竟然入了执法长老门下。”
方然黑色披风在风中吹的张扬,手执长剑,昂首挺胸,趾高气扬,腰间的执法令被玉阙撞击的泠泠作响,就差没把我是执法者几个字刻自己脸上了。
可白泽也是个没出息的,小心的捧着方然的执法令,又摸又擦,又是捶腿又是端茶,说尽了好话。
“方然,你看你人又好,心又善,嘴又甜,这么些年咱们又是从小长大,一起入的天道,你帮我去和执法长老说说,也把我弄进去。”
“想什么呢!”方然瞥了他一眼,“你在掌教门下,只怕半夜会被笑醒来吧。”
白泽瞬间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没了兴致,顺手夺过方然手中的茶,一饮而尽,茶盏狠狠落在桌上,连叹了好几口气:“真是一言难尽,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么久了,我连掌教的面都没见过。”
“不至于吧,难道慕师兄没带你去见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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