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贞睁大了眼睛,恍恍惚惚望着眼前的空气。也许是药量加得太大了,汤贞看上去呆呆傻傻,目光是无法聚焦的。
梁丘云坐在他面前,沉默地低头瞧他的脸。梁丘云还穿着陪公司李经理和几个媒体人一同吃饭的衬衫。遮光布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梁丘云解掉领口的领带,他说:&ldo;温心为了你在大马路上哭泣,叫人拍到了。&rdo;
他知道汤贞一向心疼温心和祁禄这几个小辈。梁丘云盯着汤贞的眼睛,想从里面捕捉到一丝一毫的变化。
可惜还是没有。
梁丘云离开了床,走到客厅吃了片醒酒药。过了会儿他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个玻璃杯,玻璃杯里是酒,搁在床头桌上。
汤贞像个娃娃,被梁丘云搂着仰下了身去,在床上放平了。
梁丘云在他身边坐下,占据了半边床,他把自己的长腿也放到床上来休息,皮鞋都没脱。
&ldo;温心和人家吵架,为了街头巷尾关于你吸毒的新闻,&rdo;梁丘云不经意道,&ldo;你也看到了,那些传单。&rdo;
汤贞躺在他身边,眼睛还睁着。
梁丘云从他旁边俯下身去,一片阴影笼罩在汤贞头顶上方。
&ldo;阿贞,你吸过毒吗?&rdo;梁丘云一个字一个字轻轻问他。
汤贞一开始还是没说话。梁丘云凑过去,用他硬的砂石一样的嘴去碾开汤贞那没有血色的嘴唇。
汤贞过了会儿才喘息起来,似乎这样的吻令他十分痛苦。
&ldo;我告诉过你了,外面很不安全,&rdo;梁丘云抬起头,不自觉抿了抿嘴唇,&ldo;你不信我,你自己亲眼看到了。&rdo;
&ldo;我……&rdo;汤贞的嘴唇突然颤抖起来,一阵气声从里面冒出来。
梁丘云眉头一动。
&ldo;我没有……&rdo;汤贞说。
梁丘云低头问他:&ldo;你没有什么?&rdo;
&ldo;我没有……吸毒……&rdo;汤贞虚弱道。
他的语速很快,话说得也不太清楚,声音太轻了,不知是在对着谁澄清,对着谁申辩,也许是对着空气,因为汤贞的目光根本无法在梁丘云的脸上聚焦。
&ldo;除了我,现在外面没有人相信你了,阿贞。&rdo;梁丘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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