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兆墨拿出几瓶啤酒走到了客厅,放在了一张玻璃与大理石相结合的圆形桌子上,屋中的所有家具里,也就这张桌子是除了白和黑以外的颜色。
当准备一个人居住时,沈兆墨果断的选择了设计公司来帮忙设计,于是就变成了现如今这样黑白相间虽然色调冷却时尚又简约的风格。白色墙壁上是波浪花纹的镂空黑色图案,地上铺满白色的瓷砖,沙发的一旁放了一株黑色花盆的多肉植物,连天花板上的吸顶灯都是白底带有黑色边框。
瘫坐在黑白组合的米格沙发上,沈兆墨感到浑身上下的肌肉僵硬酸疼。他努力的撑起身,喝了几口金属罐中黄金色的液体,试图麻痹一下自己的神经。他本人并不擅长喝酒,因此不到一会儿,在酒精的作用下,原本疲惫的表情变得开始恍惚,慢慢的失去了知觉。
将近凌晨两点,沈兆墨迷迷糊糊的微微动了一下,嘴唇与喉咙的干涩逼着他从沙发上爬起来。他感到很不舒服,便抓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几口冷水,接着费力爬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回卧室。
卧室的色调相对温暖一些,这也许要归功于房顶上方洒下的奶黄色灯光。拥有金属质感的深灰色墙壁上挂着一副线条简单的抽象派油画,沈兆墨很喜欢这幅画。半圆的床头橱上倒着一个表盘朝下的老式闹钟。
他拖着步子一头栽倒在床上,柔软的黑色绸缎发出与皮肤摩擦的响声。
沈兆墨深陷进永无止尽的噩梦中,浑身的肌肉和关节传来阵阵剧痛,他蜷起身保持着婴儿在母体内的姿势,昏睡下去。冥冥之中,他感到床在空中移动,下一秒,被子被整个掀翻,自己则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之中,这里很冷,冻得他瑟瑟发抖。
为什么会这样?
我在哪里?
他尽力睁开眼去看,但眼皮的沉重程度却超乎了他的想象,完全不听他的使唤。
一个巨大的黑影如藤蔓般缠绕在沈兆墨的身上,他闭着眼使劲挣脱,黑色烟雾幻化成黑色的人形,在它巨大的力量下将他拖进了黑暗的最深处。
“为什么要抛下我?”一个微弱的声音说,弱的宛如蚊蝇振翅。
沈兆墨浑身戒备,黑暗中他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正站在一个潮湿阴冷的房间,里面空空如也,四面墙上没有一扇窗户。隐约中,他听到前方有人呼唤,声音犀利恐怖,他不想到那声音发出的地方去,可脚却擅自向前迈进,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他就像个提线木偶,被操纵着来到一个巨大的黑影面前。
“你是谁?”他壮起胆子质问黑影。
黑影没有回答,它抓起他的胳膊用惊人的速度穿破空间在黑色的仿佛是虫洞一般的隧道中穿梭。
“你要带我去哪儿?”沈兆墨抗议道。
随着视线的不断开阔,眼前的天空中骤然出现一团团黑色的浓烟,浓烟与浓烟之间一条条回廊正在慢慢形成。
回廊的下方是一片暗绿色的大地,虽然树木浓密,却看不出任何生命的跃动,是一片毫无疑问的悲凉之地。
望着这凄凉之景,沈兆墨没有任何选择权的跟着那团黑影向前方走去。路面非常的滑,在泥泞的沼泽地里他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颤颤巍巍的前行……
突然,远方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等黑影拽着他来到叫声的源头时,他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光景。两三个人平身躺在乌黑的泥水里,水中隐隐约约一些类似植物般的东西缓缓向他们靠近。他们费力的往上爬,可为时已晚。这些人的腿上,青绿色苔藓一样的菌子开始疯了般生长,从小腿渐渐扩散到全身。他们惨叫着、扭动着,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绝望无助的可怜表情,疼痛使面部肌肉开始抽搐,五官不可思议的扭曲着。不久,叫声突然停止了,那些人的表情也随之缓和。正当沈兆墨要上去一查究竟时,从这些人的脚底传来肌肉撕裂的声音,一根长长的犹如蛇一般绿色发黑的藤蔓,它从人的肉体里伸了出来。藤蔓在空中不和旋律的舞动了一会儿,接着向身体上方伸去,一直到达动也不动的人头。它绕过脖子紧紧的勒住往上一提,头立刻和身体分离,黑色液体从脖子的断面流出,发出阵阵腐臭,而头上的眼睛始终是睁着,却毫无生气,凄惨悲凉。
“哈哈哈哈!”黑影大笑,它以嘲笑般的口气随后说道,“看看那里,那是谁?”
顺着它指的方向,沈兆墨望见一张脸,一张他始终念念不忘的面容。清秀并夹带着一股忧伤,圆圆的脸,不算太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即使单看每一个部位都不算是美丽,但合在那张面庞上他却越看越爱。他看了她三年,念了她三年,也爱了她三年。初恋的感觉甜中带有微苦,即使得不到,他也愿意就这样默默守护着,痴情的使人发笑。可是,最后却连如此简单的愿望也无法实现,失去她的痛苦,只要动动念想就会使他疼的快要窒息。
而现在,他又看见了那张脸,却是埋在污浊的恶心的绿色中。这里的生物绝不会怜惜这条早早逝世的美丽生命,藤蔓残忍的爬遍了她瘦小的身体,缠绕在她的脖子,最终将它扯断。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爱的人被植物吞噬,无能为力,悔恨充斥着他的内心,快要爆炸了。
“你帮不了她!”黑影开口。
沈兆墨愤怒的回望着黑影,黑影却捧腹大笑,笑声刺耳,连植物都停止了动作。
“你的力量不值一提!”
沈兆墨没有反驳,依旧怒视着。
“看看你的样子,多么可悲,你想要帮她,可你永远也做不到!”
“你到底是谁?”
“我?你说我是谁呢?”
“你是……”
恶心、眩晕、恐怖、疼痛,一起涌上的感觉迫使沈兆墨睁开眼睛。他抬起半个身子,一摸脸,湿湿的。
是汗……还是泪……
天依旧很黑,沈兆墨伸手拿起床头的闹钟,时间显示在五点二十分。他意识到自己无法再入睡,特别是胃中的翻涌使他难受的无法忍受。
他脱下衣服,走进浴室冲了澡,随后换上了件干净睡衣。因为屋里冷,他便在外面披了套了件毛衣。
沈兆墨戴上眼镜,既然睡不着了,他打算工作。他并不近视,这是他的习惯。当需要精神高度集中时眼镜往往成为辅助的工具,好像鼻梁两边的有某种压力就能保持大脑运动似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没事的,刚才的噩梦,只是噩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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