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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霍留行刚预备缴械投降，却听她自说自话起来：&ldo;我仔细想了想，郎君的意思，我大致清楚了。&rdo;

&ldo;？&rdo;清楚了什么？

&ldo;郎君今夜表意表得如此明白，如若我还因羞怯逃避，故作痴傻，实在有些对不住你。我想，我于情于理应当给予郎君正面的回应。&rdo;

&ldo;？&rdo;他表意了吗？

&ldo;郎君对我抱有如此情谊，我很感激，虽然我此前一心报恩，对郎君并未作他想……&rdo;

&ldo;……&rdo;这是表意被拒了？

霍留行有心&ldo;醒来&rdo;解释，却又听到一个转折：&ldo;但我记得，郎君白日里曾暗示我，天下之人皆为利来利往，若不图利，便是图情。郎君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应吝啬回报，既然你图我的情，那么我也愿意努力对你生出情来投桃报李。只是我常听人说，感情之事不可勉强，所以须请郎君耐心等一等我，我会好好用心的。&rdo;

&ldo;……&rdo;

霍留行活到这个岁数，自认待人接物向来游刃有余，兵来便拿将挡，水来便以土掩，这还是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左右为难。

眼看睁眼否认不是，装睡默认也不是，为难到最后，却被沈令蓁善解人意的一句&ldo;原来郎君真的睡着了呀&rdo;解了围，他便当真一装装到了后半宿。

翌日清早，半夜难眠的两人齐齐醒迟，被蒹葭和白露叫起时偏头瞧见对方，没来由地一阵尴尬。

大眼瞪小眼间，沈令蓁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ldo;郎君昨夜睡得好吗？我见你一沾枕就不省人事了。&rdo;

霍留行也不计较她这用词，跟着睁眼说瞎话：&ldo;嗯，是这样不错，你呢？&rdo;

&ldo;我也是。&rdo;沈令蓁心虚地笑着，爬到床尾，绕过他下了榻，匆匆道，&ldo;郎君再歇一会儿，今日换我先起身。&rdo;

蒹葭皱皱眉头，觉得少夫人和姑爷间的气氛有些诡异，思来想去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错，直到伺候完沈令蓁的穿戴洗漱，才蓦然记起，这情境极了她从前听过的一出话本。

那话本，说的是一位书生向他爱慕多年的红颜表了意，可这位姑娘并无此心，拒绝他后，从此便与他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蒹葭和白露陪同沈令蓁去外边用早膳。空青与京墨后脚进来服侍霍留行，却见往常这个时辰素来醒神的郎君今日却有些萎靡。

空青瞧着他眼下一圈青黑，奇怪道：&ldo;郎君昨日莫不是暗夜出行了？&rdo;

霍留行瞥他一眼，忽然没头没尾地问：&ldo;倘若有天晚上，你原本只想生火驱驱寒，却不小心添多了柴，让那火旺到足够烤熟旁边一只羊了，你怎么办？&rdo;

空青一愣：&ldo;那不烤白不烤，就吃只全羊呗，难道全羊不好吃吗？&rdo;

&ldo;可那羊不是你该吃的。&rdo;

&ldo;都是羊，怎么还分该吃不该吃呢？那要是真觉得不该吃，就把火灭了呗。&rdo;

&ldo;但那羊看到火这么旺，都打算好被你吃了，你突然灭了火，它岂不是很失望？&rdo;

&ldo;这世上还有这么好心的羊？&rdo;空青瞠目，&ldo;不是，郎君，可您为何要在乎一只羊的想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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