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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1页)

如果没有……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不是。”骆承修重重摇头,“不是这样。”“我是为了我们这个家,罚你是想让你长记性,想让你懂事,不是想折磨你。”骆承修盯着眼前的黑暗,他的声音沙哑干涩:“我不是有意想折磨你。”“我没发现你病得这么严重,我不知道你那么难受了。”骆承修发着抖,低声说,“你这个孩子就是这样,什么话都憋着不说,为什么不说?你说了我就知道了,你”“爸爸。”他听见骆枳的声音,“我死以后。”骆枳说:“把骨灰也撒在海里吧。”骆承修像是被什么冰冷的触感缠住了喉咙。他闭上嘴,慢慢看向身后。……骆枳很少对他说话。不是骆枳的问题,是他不想去听。要么是因为没有时间,要么是因为看到骆枳就心生烦躁在他看来,凡是和骆枳有关的事,总会带来许多莫名其妙的麻烦。骆枳带着妹妹跑丢了,然后妻子的精神状况就出了问题。骆枳被找回来,然后家族生意的局面就忽然急转直下。骆枳每次来骆家,都要惹得全家不得安宁。要么就是无理取闹,斤斤计较地去对付一个养子,让外人都来看骆家的笑话……他最后一次心平气和地同骆枳说话,是在任霜梅的葬礼上。任家那个孩子没法接受母亲的猝然离世,听说是悲痛过度昏过去了,还在医院休养,所以是骆枳来扶的灵。小小的男孩子,穿着黑色的肃穆正装,向每个来的人鞠躬。每个人都要鞠一次躬,那个身影每次弯下去都像是再起不来,但又只是把双手攥到发抖,慢慢抬起格外苍白的脸。骆枳的额头上带着点伤,被敷料盖过去了。伤是因为和任家人起了冲突,任霜梅的遗愿是把骨灰洒进大海,任家人不同意。争执之下老先生激愤地动了手,重重把拐杖砸在骆枳的头上,问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骆枳没能做成这件事。他替任尘白扶灵,看着那一罐骨灰被安葬进风水最好的墓地,看着来往的宾客唏嘘慨叹。烧尽的纸灰被风吹散,天色暗透了。骆枳还站在那个地方,一动都没有动过。……葬礼结束后,骆承修没有立刻和其他人一样离开,是因为要接骆枳走。任霜梅在的时候,还能把骆枳扔在任家帮忙照顾。现在人已经不在了,又起了那种不好的冲突,再把骆枳留在这里就无疑不再合适。骆承修就知道骆枳不可能给他省心居然连葬礼都能和任家人起冲突,闹得这么僵,也不知道这下牵扯出的人情要怎么还。他去找骆枳的时候是带了火气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一次见面,他的火气并没能发出来。……或许是因为,当时的骆枳看起来实在太不对劲了。那天非常冷,天很阴沉,从傍晚就开始下雪。等天色彻底暗下来,雪已经积得很厚。骆承修的助理去拉骆枳,稍微一用力,骆枳就摔倒在了雪地上。助理吓了一跳,连拉带拽地把骆枳带上车,骆枳的右腿僵硬地不会弯,怎么都塞不进座位里。折腾了半天,骆枳才像是从某种完全同外界隔绝的状态里回神。骆枳慢慢向助理道了歉,慢慢蜷缩起身体,慢慢坐在车后座的狭小空间里。骆承修坐在副驾上,看着他们折腾,不耐烦地示意司机把暖风调高。……算了。骆承修这样想。他知道骆枳跟任霜梅的感情最好,任霜梅也没少为骆枳出气,打上门去找他的麻烦。现在人没了,他还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去难为一个孩子。“自己拿毯子。”骆承修沉声交代了一句,又忍不住皱眉,“你任姨过世,你怎么连哭一声都不知道?”骆枳抱着膝盖坐了一阵,才稍稍抬起头:“过世。”他轻声说着这两个字,音量很低,停了一会儿又问:“都会哭吗?”“有心的人当然会哭。”骆承修有些心烦,“要是有些人连心都不长,那就没办法了,强求也没用。”那时候为什么要说这种话?骆承修在脱口而出后,自己也觉得有些过分,于是他等着骆枳顶嘴。能顶嘴能反驳,起码也比这种像是丢了魂的样子强。但骆枳什么也没说,只是很轻地“嗯”了一声,又把脸埋进手臂里。看到他这个样子,骆承修的心里更烦,过了半晌忽然开口:“你要是难受,回家住段时间也不是不行。”骆枳的肩膀轻轻颤了下。他攥着手臂的手不自觉地使了些力,慢慢抬起头,看向骆承修。骆承修其实刚说出口就后悔了,毕竟家里一定会被闹得乌烟瘴气,妻子的病这些年反反复复,怎么受得了骆枳跑到眼前去刺激。“你就说……是远房亲戚的孩子。”骆承修用力按了按眉心,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在我们家借住几天。”“我让人把你的房间安排得离主宅远一些,你平时不要出门,吃的我会让人送过去。”骆承修说,“过段时间,我在别的地方给你买套房子,你再搬走。”他认为这是个很周全的主意,也已经尽力照顾了骆枳的情况,可说完了半晌,却都听不见骆枳的回答。骆枳只是定定看着他。骆承修的神色冷了些,扫了一眼后视镜:“回话。”“不。”骆枳慢慢地说,“不用了,谢谢。”骆枳摇了摇头:“我去望海,任姨说,我可以去望海。”望海别墅离任家的主宅不算近,夏天是个避暑的好地方,但这种数九寒冬的天气,任家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人心血来潮要去那里吹海风。骆承修见他自己识趣,也就松了口气,示意司机往海边开。骆枳在车上坐了一会儿,那种丢了魂似的状态倒是好了很多。骆枳因为刚才的状态道了歉,又礼貌地问骆承修,能不能拜托司机先送自己去一下海边,离望海别墅远一点,潮水涌得最凶的那种地方。或许是因为父子间少有这样平静对话的时候,骆承修鬼使神差地答应了。车停在路边,骆枳下了车,就坐在礁石上看着海浪。骆承修站在礁石下抽烟。他这天恰好没什么急着要做的事,所以也有些难得的耐心留给骆枳。骆承修看着骆枳从上车就一直攥着的右手:“什么东西?”“头发。”骆枳说,“任姨的。”他偷偷剪下了一小段,一直藏在手心里,没有被发现。骆承修皱了皱眉,他大概猜到了这是要干什么,虽然不明白有什么意义,但还是问:“给你找个东西装起来?”骆枳摇了摇头。他忽然张开手心,那些碎发被海风一卷,转眼就没了踪影。“任姨喜欢海,说要睡在海里。”骆枳说,“任姨想让我当船长。”骆枳说:“我会有一只小船,什么风浪都打不翻。”骆承修最看不惯他这个样子,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烦躁又升起来,冷声开口:“行了,没有这种东西。”“闹够了没有?”天气实在太冷,骆承修捻灭了那支烟,耐心也终于告罄,“闹够了就上车,送去你望海。”骆枳像是没听见他的话。骆承修彻底失了耐性,转身离开。骆枳坐在他背后的那些礁石上,其实骆枳的声音并不算小,大概是为了让那些被风卷走睡进海里的碎发能够听见。“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我会去找,找到很多喜欢我的人,找到很多高兴的事。”“我会找到一个喜欢的人,带来给任姨看。”“我会活下去。”骆枳的声音发着抖,他断断续续地保证:“我会活下去,活到八十岁。”……冰冷的海水把他从记忆里拖出来。不知是从哪里涌进了的水,越涨越快,这一会儿居然已经淹没了胸口。骆承修狠狠打了个颤,他用力拨开那些水,用更大的力气去砸厚重的铁质舱壁。他被涌起的咸涩海水拍在脸上,它们挤进他的口鼻,推出他肺里的空气,他的耳边只剩下汹涌撞击着耳膜的轰鸣的水声。骆枳是这样睡着的吗?骆承修本能地张开嘴急促喘息,却只能吞进去更多的海水。他终于发现到自己原来真是个很冥顽的人冥顽到原来一直要到这种时候,他才肯去想这些。他想起骆枳在海边说的每一句谎话。骆枳是在那里撒谎,用最拙劣的谎话去骗已经不能教训他的任霜梅。小孩子说谎的语气根本不难分辨,难道他听不出?如果他听不出,就不会到现在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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