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的声音比醒着时轻,语速也更慢,像是连说话也要费很大的力气。明危亭学他说话:“火苗先生。”骆炽忍不住跟着抿起唇角。他觉得自己好像又睡了很久,却还是觉得困,头有些发沉,记忆全混乱着堆在一起。明危亭给他拿来药和水,他就把它们全咽下去。“右腿。”骆炽吃完药才想起来问,“是治腿的吗?”他看到明危亭点头,又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发现右手依然动不了:“我摔得很重?”明危亭一怔,随即轻点了下头,摸了摸骆炽的头发。平时的骆炽想不起要问自己怎么了,也不觉得有必要问。虽然到目前为止只能拿五片贝壳,要输液、打针、吃大把的药,但依然自信地认为自己非常健康。记得所有事的骆炽暂时理不清这些记忆,因为右腿不能动,所以偶尔也会以为自己是刚摔下了二楼不久,还在望海别墅养伤。“没关系。”明危亭向他保证,“这样养身体,很快就能康复。”明危亭告诉他:“会变得非常健康。”骆炽想了一会儿,慢慢点了下头。他其实不太在意这个,却依然很清楚方是在照顾自己,轻声道了谢,视线又落在明危亭手里的那个海螺上。骆炽看起来有些犹豫,轻声问:“是我做的?”明危亭低头看了看,正要回答,却忽然被一旁的明禄打着手势叫住。明禄走近,低声和他快速说了几句话。明危亭渐渐蹙起眉。他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说,却并不多问,只是点头:“,我捡到了。”“我捡到了。”明危亭说,“所以来接你。”骆炽显然在这个答案里怔了一会儿。他看着明危亭,他本能地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劲的地方。或许是逻辑,或许是时间也或许是记忆在这里明明有着另一条分支,有明显不一样的另一个答案。他太想相信这个答案了,想到脑海里那一团雾几乎都变成了滚沸着的蒸气,又一瞬间变成冷汗全涔涔地浇出来。他摔在影子先生的手臂上,又挣扎着坐起来,尽全力去握那只手。“不要。”骆炽低声说,“不要告诉任姨。”骆炽攥着他的胳膊,未来海螺没有被找到。不是任何人的问题,是海螺自己太心急、太沉不住气、太想一眼就被发现了。虽然听话地藏到了礁石后面,但又生怕被人发现不了,特地在周围放了一大堆星星灯,又在沙滩上画了个最大的笑脸。那些亮闪闪的星星太显眼,太不知道防备,招来了匿在海沟里的阴冷暗流。凶恶的暗流从海底扑上来,抢走了海螺,把笑脸推得一干二净。……即使是这样,这件事其实也完全没导致什么恶劣的结果。当然不会有误会,怎么可能会有误会。骆炽比相信自己还要更相信任姨,任姨又比喜欢什么都更喜欢小火苗。只不过是因为两个人都太担心对方,太不想让对方有任何一点不舒服和不高兴。因为太关心,太想修复所有被世事磋磨的伤痕,所以自然也就有了无限的耐心和谨慎。任姨站在礁石后面,对着空空如也的沙滩想。小火苗遇到的坏事太多了,一定是还觉得紧张,还不敢把想要的勇敢地说出来,要有耐心,不能急。骆炽蜷在床上,枕着手臂翻来覆去地想。任姨最近的烦心事太多了,把他带回家这么大的事,当然必须要特别仔细和充分地考虑,要慢慢等,不能急。不能急,慢慢来,不能急。直到任姨忽然毫无预兆地生了病。任姨躺在病床上,因为无聊叹着气弹输液管,终于彻底横下心,把忙上忙下照顾自己的骆炽一把薅过来。……直到被任姨一下一下点着脑袋,追问海螺里的愿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许完的时候,骆炽才忽然错愕地意识到,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错。海螺被他埋下去了,但没能到任姨的手里。一定是出错了。骆炽才发现这里面出了错。“小松鼠。”任姨还不知道,敲着额头审他,“到底把海螺藏哪去了啊?”刚被送去任家的时候,十岁的骆炽还很容易不安。收到了什么喜欢的东西,从来不舍得用,一定要全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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