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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怀菁要休息,寝殿内的人很快退了出去。
殿外的寒风吹过枝杈间,发出呜呜的凄厉声,榆木宫灯灯罩描细纹,幔帐绣云海纹。太子脱下外衫,挂在花梨木架子上,抬手放下幔帐,遮住光亮,上了床榻。
&ldo;怎么如此不小心?&rdo;他微掀开被子,都不敢碰她的伤口,只是轻轻搂住她的腰,&ldo;下雪的天怎么能出去?&rdo;
&ldo;本是躺得久了,你又没回来,算着时间也快到了,便想出去接你,没想到一时脚滑。&rdo;庄怀菁膝盖疼,不太敢动,&ldo;幸好孩子没事。&rdo;
&ldo;以后不用等我。&rdo;他的头埋在她脖颈间,大手禁|锢住她,&ldo;大抵是天冷了,父皇这几日病情重了些,去了一趟宫里,所以回得迟了。&rdo;
庄怀菁脖颈都是他的热气,痒痒的,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却也听得出他的害怕,她想不过是摔一跤,怎么到太子这儿,就变得生离死别了?
她不想再谈今天的事,便道:&ldo;父皇的病情有御医看着,不会有事的。&rdo;
太子声音很淡:&ldo;他自找的,费不着为他担心。&rdo;
庄怀菁顿了顿,没想到太子会说出这种话,只问:&ldo;夫君从前不在宫内长大,那你以前是住在哪?离京城远吗?似乎都没人说过这些事。&rdo;
没人知道真相,但倒是有各种各样的谣言传来传去,庄怀菁也有些好奇。
&ldo;或许算远吧。&rdo;太子闭着眼说。
庄怀菁问:&ldo;殿下是出去治病吗?&rdo;
&ldo;先祖帝膝下有好几个皇子,父皇只是其中之一,当年嘉朝才刚立,父皇得了宠爱,便惹来了灾祸,不少人都盯着孤,父皇怕危险,便不让孤在宫中留着。&rdo;
庄怀菁倒是听过这件事,先祖帝励精图治,后宫虽纳有妃子,但极少涉足,膝下只有未当皇帝前生的几个皇子。
当年的大皇子是侧妃所生,皇帝年纪虽小一些,却是正统的嫡系,两人面上关系过得去,但私下却是你死我活。
太子生母出身世家,身份高贵,早早诞下长孙,先祖帝对皇帝便又偏爱几分。那时还没成立嘉朝,正在打仗,到处是兵荒马乱,大皇子嫉恨,趁机设下毒计,追围先皇后。
先皇后因此还去过灵佛寺避难,她刚生下孩子没多久,身体又一直不太好,回来之后便病了许久,后来没两年便去了。
旁人皆知皇帝宠爱太子,但皇帝和太子间关系并不像别人想象得那么好,庄怀菁听庄夫人说过一些。
嘉朝初立,先皇后回来后没多久,卧病床榻,而当时还是皇子的皇帝,却以侧妃礼仪纳了现在的柳贵妃。
柳贵妃出身亦是不凡,柳家当初也是一大世家,对皇帝是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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