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木将药碗递给他,起身说,“属下刚才在药房遇见了云姑娘,说是夫人这两日染了风寒。”风尘相眉心微皱,手中药勺搅和两下,随口问道:“父亲可知晓此事。”“看云儿吞吞吐吐的样子,大人应该不知情。”“阿母就这脾性,谁都瞒着,随了她去吧。”他头有些昏沉,恐是这两日没休息好的缘故,一脸神情疲倦。薛鹤双唇紧闭,溢出的药顺着他嘴角滑过落在枕上,折木见他坚持要留下来,转身顿了顿,离开时特意为两人关上门。风尘相低头看着手中药碗,含了一口,俯身上前凑近薛鹤的唇。他抬手轻轻为他擦了擦嘴,指尖还残留着男人唇间的浓浓药味。犹记两人第一次相见,这人也是冒冒失失,若是那日自己没救下他,以薛鹤的本事,或许也并不会有事,时间仿佛就定格在昨日,一切都还记忆犹新。薛鹤从未亏欠过他什么,可他亏欠这人的,恐怕这一辈子都还不完。察觉握在掌心的手微动,他眼神倏地一亮,心喜地俯身上前察看。“阿鹤,你能听见我说话对不对?”他说话嗓音明显是在发颤,低头吻了吻男人泛白凸起的骨节,低声喃喃道:“我这两日总觉这心里不太安宁,许多事我始终想不明白。”越往深处想,他反觉是不是一开始,自己就做错了。若当初不掺和苏家的事,南家的事也过去十多年了,一盘根本无解的残棋,现在若要收手,似乎已经晚了。“阿鹤,待你醒来,我们便离开好不好。”风尘相小声在他耳边说道:“我跟你回去,任这凡尘俗世纷纷扰扰,从今以后便与你我二人再无瓜葛。”他静静伏在床边,疲倦的闭了闭眼。门外突然响起折木的说话声。“公子,那位大人来了,正在书房侯着。”风尘相眉心闪动了下,起身看向床上的人轻声道:“你留下帮我看着他。”门外应了声是。书房。“殿下。”风尘相坐轮椅上拱手拜身。窗外雪花飘飞,独余皑皑白雪间独余那抹嫣红与众不同,不可方物。书房里放了暖砚炉,鼎炉里燃香袅绕,慕云圻正在摆弄手中黑棋,盯着来人风轻云淡笑了笑,神态从容地落下一子。“琼钰来了,都说了你我二人无须多礼,倒是许久不曾与你下棋,今日就让我看看你棋艺可更精湛了。”风尘相凝眸看着桌上的白黑两色棋子,黑棋散落如星,看似凌乱,实则处处陷阱。每步棋都精打细算,诡异莫测,全局皆在下棋人的掌控之中。他手执用极好白玉打造的白棋,指节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慕云圻见他落下白子,幽邃的眸底显得若有所思,隐隐透着难以察觉的高深莫测,令人实在捉摸不透他的笑意。“脸色怎这么差,莫不是身体不适。”他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脸。风尘相笑声温软道:“让殿下费心了,只是不知殿下今日为何会出现在此。”慕云圻轻轻落下一子,忽低敛颚笑了声,声音极轻道:“听闻长姐这两日染了风寒,谁也不见,昨日在御书房听父皇还念着长姐,本宫今日正巧路过便来看看。”风尘相捻棋落子,敛眸瞬息,嘴角笑容渐渐凝固,眼底笑意全无。慕云圻挑眉看他,似笑非笑道:“西夷那边几日前传来消息,巫桕部落的人蠢蠢欲动,试图说服首领巫格勒犯我南境疆土,父皇知道后震怒,最近正为西夷之事所烦心,琼钰可有什么好的见解。”“恕臣愚钝,怕是不能为陛下排忧解难了。”风尘相蹙紧眉头,颔首道。慕云圻并未放在心上,捻着手中黑棋,漫不经心地笑着,语重心长道:“琼钰在学堂时,太傅最喜欢的便是你,他老人家现虽已退隐朝堂多年,却时常在训诫我的书信里提起你,你可莫要寒了他老人家的心。”风尘相心中了然,知晓他话中深意,沉默良久没接话。他刚出书房,便见侯守在门外的折木。“殿下怎会突然来城主府?”风尘相静静看着阶下积雪,漫天雪花凌空翻卷,满树红梅,怜那花瓣坠落雪中覆盖。他抬手衣袂飘举,乌丝随风翻飞,卷着几瓣雪花扑来,落到他掌心,旋即融化从指缝间溢出。“阿母身体欠佳,殿下心怀仁善,顺道看看而已。”这个理由让人不得猜忌,更不能随意揣测皇室的心思,可众人心里都一清二楚,君心难测。长公主虽得陛下盛宠,不过终归是嫁出去的女儿,自古皇家最无情,太子贵为一国储君,随便打发一波人来看看就好,何必亲自前来探望,此中深意,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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