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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第2页）

潘蓉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将嘴紧紧抿着，俨然还是白天那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回过头不再多问，转而抱怨：&ldo;什么时候才开饭?饿死了。&rdo;

第一百三十四章越人歌

酒酣耳热，潘蓉醉眼蒙眬地问牡丹：&ldo;丹娘，你家这里可有什么乐器?&rdo;

牡丹摇头：&ldo;没有。&rdo;对于乐器歌舞来说，她从来只带了耳朵和眼睛，不曾带了手。

潘蓉失望地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建议：&ldo;将来你这芳园还得养几个技艺jg湛的歌舞伎才是。&rdo;

牡丹只是笑而不语，白夫人皱着眉头道：&ldo;若是丹娘是个男子倒也罢了，她是个女子，不用弄得这么复杂。&rdo;

&ldo;我就是那么一说，听不听还在她。生意上的事qíng我原本也不懂。&rdo;潘蓉刚开口就被白夫人顶，深感无趣，皱眉一口气喝了一大杯酒，看着蒋长扬道：&ldo;成风，你chui叶笛来听，我唱歌给大家听。咱们自娱自乐。&rdo;

蒋长扬悄悄看了牡丹一眼，见牡丹只顾低着头和白夫人说话，仿佛根本没听见潘蓉的话，也并不想听他chui叶笛，心头有些不是滋味，便有些不qíng愿。

可耐不住潘蓉央求，英娘和荣娘在一旁起哄，吴惜莲也道：&ldo;我给你们击节助兴。&rdo;

她越不想听，他越要让她听。蒋长扬略一思索，便应了下来。潘蓉赶紧使人去摘竹叶，又和众人夸口：&ldo;你们不知，成风他从小chui叶笛就chui得极好，那时候我们……&rdo;他略缓了一缓，瞟了白夫人一眼，继续道：&ldo;我们经常一起玩耍的一群人中，谁也没他chui得好，谁也没我唱歌唱得好，今日就让你们开开眼界。&rdo;

少倾，阿桃摘来了竹叶，蒋长扬挑了两片，chui了一首欢快的曲子，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潘蓉笑道：&ldo;成风，你chui得不错嘛，比以前还要好。我也唱唱，你听听我退步没有。&rdo;

他清了清嗓子，皱眉阖目唱道：&ldo;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知），心悦君兮君不知……&rdo;

歌声一出，除了蒋长扬以外，众人皆惊。潘蓉的歌声和他的样子十分不搭调。他本长得眉清目秀，装扮得光鲜亮丽，却有一把十分有魅力，略带苍凉嘶哑的好嗓子，且十分投入，唱得愁肠百结，婉转凄凉。

吴惜莲听得忘记了击节，牡丹感叹的同时，却看到蒋长扬皱起了眉头，表qíng有些不安，不时偷偷看一眼白夫人。牡丹看过去，但见白夫人面无表qíng地坐在那里，垂眸看着面前的酒杯，手指用力地握着筷子，骨节泛白。

&ldo;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rdo;潘蓉唱了一遍又唱第二遍，清脆的杯子破裂声音打断了他的歌声，却是蒋长扬起身带翻了杯子，沉声道：&ldo;时辰不早了，二郎我们该回去了。&rdo;

潘蓉这才仿佛从梦中惊醒过来，他睁开眼，眼里有泪。&ldo;是该回去了。&rdo;他笑嘻嘻地又灌了一杯酒，借着举袖时偷偷拭了眼角的泪，涎着脸往白夫人身边挨过去：&ldo;夫人，为夫唱得好不好?&rdo;

白夫人面无表qíng地道：&ldo;唱得极好，好极了。&rdo;

他叹了口气：&ldo;唱得好也不见你赏个笑，其实还是唱得不好啊。你喜不喜欢?我再给你唱一遍啊，阿馨?&rdo;

&ldo;你喝醉了，咱们这是在做客。&rdo;白夫人抿紧了唇，几yù举手将他挥开，望着碾玉沉声道：&ldo;把阿璟抱下去。&rdo;

蒋长扬赶紧上前半扶半拖地将潘蓉拉开，低声劝道：&ldo;二郎，有孩子们在呢，让孩子们笑话。&rdo;

潘蓉靠在蒋长扬肩头上哈哈大笑，斜睨着脸色惨白的白夫人道：&ldo;阿馨，阿馨，我又丢你脸了，我这副样子啊，儿子都不能看，看了都会替我害羞。&rdo;

蒋长扬忙与邬三将他夹着，使劲往外拖。好一歇众人还能听见他的笑声和问话：&ldo;阿馨啊，今早你为何扔下我独自走了?&rdo;

事发突然，荣娘和英娘坐在一旁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牡丹忙示意她二人下去，又示意其他人退下。顷刻间，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厅堂里就只剩了牡丹、吴惜莲、白夫人三人。

白夫人直直地坐着，直愣愣地看着面前晃动的烛火，久久不发一言。

牡丹直觉潘蓉唱这首歌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先前潘蓉流泪的那个样子，绝对不是故意做作出来的，蒋长扬的担忧也是确确实实的，白夫人这样子也颇令人担忧。但她却什么都不能问，只能是握住白夫人的手，安慰道：&ldo;阿馨，他喝醉了，男人喝醉了都是这个样子的。我还见过比这样更夸张的，他算是好的了，你别生气啦。&rdo;

吴惜莲连忙点头：&ldo;正是这样，我爹爹和哥哥们喝醉了经常都会发酒疯的。&rdo;

牡丹笑道：&ldo;正是。原来早上你出门故意不叫他，他这会儿才说出来，已是能忍了。还唱歌给你听，唱得也不错，我就没想到他能唱得这么好。&rdo;

白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苦笑一下，起身准备回去：&ldo;我不在意。丹娘，今日承蒙你盛qíng款待，多谢了。&rdo;

牡丹道：&ldo;不然，你和十七娘今夜就留宿在芳园?由得他们回去?明日早上再回去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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