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手边才烧好的热水也只剩下些许热度。
唐淮单手拧了布巾,将它捂在肩头伤处。即便水只剩下少量热度,但肩头肌肤裸露在外太久,早已给风吹得冰凉,一接触到那布巾,还是感觉到了一点热力。垂下头,唐淮视线落在一旁吸铁石上,那些带了血渍的牛毛针刺眼无比。
而他唇角勾起的笑容也满是苦涩。
好在这些针上还没有毒。
不过,唐秋的心狠,仍旧会让他觉得心痛。纵然知道自己过往的劣迹有千百般不值得人信任,但被唐秋这样对待,他还是会伤心失望。
他也是人,而人就是这么奇怪。
无论被不在乎的人用何种手段对待,他也只会是单纯的仇恨而已。但一旦伤及自己的,是被自己放在心上的唐秋,那么被刺伤的苦痛酸涩,就比任何时候都要难以忍耐。
唐秋刚刚是真的想要他命,没有迟疑,没有手软,只有不留余地的厌恨。
根本不会爱他。
这样的认知,让唐淮忍不住将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他长长呼了口气,将手里冷透的布巾丢水盆里。呼出的白气在眼前消散,而沉积其中的抑郁,并不能就此得以舒缓的。
唐淮苦笑了声,拿了桌上药瓶,只手推开瓶塞,准备给自己上药。
但手里的药瓶突然间被人接了过去,相触的指尖冰凉。他一抬头,只见唐秋清如水的眸子里光芒闪烁,似藏有些愧意。
却看不分明。
&ldo;让我来吧。&rdo;
冷静下来的唐秋不再如之前那般歇斯底里,只是整个人仍然缺乏生气。当所有负面情绪爆发出来后,这个人身体里剩下的,只是让人心疼的冷寂。
他左半边脸颊上红肿还未消,五个指痕印被白皙的肌肤一衬,颇有点触目惊心的味道。看着那掌印,唐淮觉得自己手掌依旧发麻,不禁伸了手去,轻触唐秋脸上红肿。
他还是心疼这个弟弟。
纵然被对方讨厌仇视,也心疼对方。
这应该是报应。
无法逃脱,无法丢弃,就任由它伤彻心扉。
&ldo;还在疼吗?&rdo;
冰凉的指尖落在因红肿而发烫的脸上,唐秋愣了下,好一阵,终于摇了摇头,&ldo;没有&rdo;。垂下眼睑,着手替唐淮上药包扎。
唐淮任由他替自己上药包扎,整理衣裳。
唐秋清秀的轮廓被渡了浅浅一层光,低垂的眉眼,略长的眼睫,落在视线里,如一幅笔触浅淡的水墨画,并不浓艳也不夺人注目,却早已刻入他骨髓。
不知不觉间,所有的温柔对待,呵护喜爱,全都成了习惯。习惯了渴望这人,对他温柔,习惯了求取他的心。单方面的沉迷,并不比两情相悦来得慢,情感只要泛滥,便无法遏止。不管是谁都一样。
肩头被包扎好,衣裳被拢起,唐秋正低头替他整理衣襟,发丝落在颈间,扫得人颈项苏麻。而唐秋轻垂的眼帘遮挡住了他所有探询的视线。
&ldo;对不起。&rdo;
一句抱歉从那低垂着头的人口中吐出来,突然之至。
唐秋的声音虽轻,但吐字却很清晰,唐淮也听得很清楚。但正因为清楚,才让他整个人怔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等了一阵,又听唐秋继续说道:&ldo;二哥,爷爷的事是我错怪你,因此伤了你,是我不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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