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真的很高兴,酒精带来脸颊的红晕。她刚点的两杯又调好了,同样是先送到陈若安面前。陈若安恍惚间有种感觉,自己与其说是来作陪,不如说是被当做喝酒的理由。
好像每一杯酒都是这样,陈若安喝一点之后宋辞一饮而尽,陈若安想要拦她,却发现自己好像醉的更厉害些。
她是有些不胜酒力。
&ldo;您好。&rdo;留一点胡茬的中年男人风度翩翩地走出来,他从柜台里拿出一个酒杯来,放进去一个方形的冰块。似乎在等待什么,他抬头问:&ldo;哪位要的proiscuolife?&rdo;
&ldo;能调?&rdo;宋辞拐着弯回答了他的问题。
男人笑了笑:&ldo;顾客就是上帝。&rdo;
他把冰块倒掉,开始了一段炫技式的调酒。陈若安那时想到了些比喻,后来回想,大概是觉得那人像开屏的孔雀,在美丽的女士面前炫耀着自己的技巧。
高高的酒盅扬起来,半杯酒和半杯泡沫,最后简单的装饰上半颗话梅。他把酒杯推到宋辞面前,下一秒从下面拿出纸和笔来。
&ldo;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rdo;他说。
陈若安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看戏心态之余她还有种&ldo;你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rdo;的感觉,总之无比期待宋辞的回应。
宋辞并不动笔,她拿起叉子把话梅含进嘴里:&ldo;干什么?要我办会员卡吗?&rdo;
陈若安拼命憋笑,她猜测以宋辞拿捏男人的水平,这个老板注定要吃瘪。
男人依然很绅士,他低头笑了起来,似乎在应和宋辞的玩笑。
&ldo;我很欣赏您,&rdo;他说,&ldo;所以没有办会员卡一说。另外,你以后来的话,本店一定会提供最好的服务。&rdo;
宋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真的给人一种有机会的感觉。男人又把纸片往前推了推。
&ldo;这位先生,&rdo;宋辞的左手撑在陈若安凳子的边缘上,上半身倾斜过去,眉眼弯弯道,&ldo;您如果知道我和这位小姐的关系,恐怕就不会说上面的话了。&rdo;
一瞬间,陈若安发现自己不会呼吸了。或者说呼吸声怎么变得这么重,任何心思都隐藏不起来。男人好像又说了什么便走了,也好像什么都没说,总之回神之前都混混沌沌的,回神之后眼前已经是宋辞的笑脸了。
&ldo;辛苦你了,又是妹妹又是女朋友的。&rdo;宋辞说。
&ldo;谈不上,&rdo;她吞了口唾沫,似乎还有上杯酒的余味,&ldo;这回都用不到我演。&rdo;
好像有很多方法回绝,就是没想到自己会被扯进来,以这种方式。她的目光落在面前的酒杯上,厚重的泡沫不见减少,酒液既像是黄昏又像是朝霞。
她问:&ldo;proiscuo,怎么会翻译成逸乐。&rdo;
似乎有点扯开话题的意思。
&ldo;你觉得译成什么好?&rdo;
&ldo;放纵、肆意,或者荒淫。&rdo;
宋辞不说话,她打开手机来给陈若安看。这回凑上去是因为近视,先看见壁纸上大片的晚霞,然后是下面的两行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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