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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太子性命,永昌帝来得倒快。
清嘉殿外韩蛰跟范自鸿仍旧怒容相对,小太子已跑回章斐身边,死死揪着章斐的衣襟,面带惊慌惧色。章斐的脸上血色尽失,一手护着太子,却心不在焉似的,盯着范自鸿背影,章夫人亦垂首不语,只将女儿扶着。
令容和杨氏站在桌旁,并未挪动。
‐‐显然韩蛰是想借机对范自鸿动手,两虎相斗,她俩暂时不必去添乱。
永昌帝被内监用步辇小跑抬过来,入目便是这诡异的安静画面。
他当然是最关心太子的,一下步辇,便道:&ldo;太子呢?&rdo;
&ldo;回禀皇上,臣护卫及时,太子无恙。&rdo;范自鸿抢着回禀。
永昌帝也不知是否听进去,目光四顾,见里头章斐愣愣站着,旁边太子瑟缩畏惧,忙疾步赶过去。地上碗盏菜肴凌乱,永昌帝见太子无恙,松了口气,这才回身看向外头那两位让他头疼不止的人。
&ldo;究竟何事,要朕亲自赶来。&rdo;
韩蛰拱手,沉声道:&ldo;范自鸿擅闯东宫,欲图谋害太子,臣不敢擅断,才惊扰皇上。&rdo;
着罪名当众说出来,范自鸿岂肯承认,当即道:&ldo;韩蛰血口喷人!臣是奉皇上口谕,追捕刺客,因刺客潜入东宫,才追到此处。口谕是皇上亲口传的,想必皇上还记得。&rdo;
永昌帝有点懵,颔首道:&ldo;确实是我的口谕。&rdo;
‐‐他今日跟范贵妃在宫里散心,听见不远处有怪异动静,侍卫禀报说是刺客,恰好范自鸿当时入宫给贵妃问安,自告奋勇,便允了。谁知捉拿刺客的事没音信,东宫里头却闹了起来?
韩蛰对此浑不在意,只问道:&ldo;刺客呢?&rdo;
&ldo;韩大人明知故问,不是还在追查么!&rdo;
&ldo;这就怪了。范大人奉命缉拿刺客,到了东宫却只在清嘉殿死缠,恃强行凶,劫持太子,放任刺客流窜。&rdo;韩蛰声音陡沉,&ldo;借皇上口谕闯入东宫,范达人究竟是保护太子,还是打算浑水摸鱼,借缉拿刺客之名,行刺杀太子之实!&rdo;
&ldo;你!&rdo;范自鸿对着那双阴鸷的眼睛,满腔怒气,冷笑道:&ldo;皇上跟前,你想信口污蔑?&rdo;
&ldo;难道范大人不曾挟持太子?&rdo;
范自鸿心中猛跳,冷声道:&ldo;我是为保护太子,并无不敬。&rdo;
韩蛰肃容不应,只向永昌帝道:&ldo;范自鸿强闯入殿中,挟持太子,是臣亲眼所见。在场众人都是见证,皇上亦可同太子查问。&rdo;语气笃定,似有铁证在手。
永昌帝狐疑。
他虽昏庸,却也看得出范家觊觎中宫和储位的心思。方才太子满面惊恐,清嘉殿里杯盘狼藉,确实异乎寻常,遂看向太子,温声道:&ldo;怎么回事?&rdo;
太子才两岁,刚受了惊吓,哪会解释那些?
嘴里虽不会说,神情举止却是能分辨的,太子扑在永昌帝怀里,两只手臂牢牢抱着父皇的脖子,一个劲往他怀里钻。小小的孩子,对好恶最是敏锐,方才范自鸿凶神恶煞,这会儿目光扫见,还有惊恐畏惧之态,像要躲着似的。
永昌帝疑心更重,看向殿内,&ldo;怎么回事?&l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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