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笠揣度了一下王爷的意思——王爷这是想江姑娘了,固执着不肯低头,甚至自欺欺人到连自己都骗,他骗自己不在意,不在乎,然后自己和自己窝火,抓到一只白猫也要小题大做。作为贴心的属下,许笠想了想。得找个借口,把江姑娘从侯府给哄回来。--------------------=========================猫抓到了。只是抓到的时机,位置,场所……都不是那么的如意。盛玦赶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那雪白的小猫,四爪并用地勾着一个老太医的衣裳,喵喵呜呜地一路爬到人家肩头,最后得寸进尺地上了帽子。猫咪受了惊吓,弓着腰,尾巴高高竖起,对着妄图抓它的人发出恐吓的“嗤嗤”声。老太医好巧不巧,是个怕猫的。感觉到猫儿尖利的爪子,老头儿险些就地躺了,他僵着脖子,苦着脸支棱起两条颤颤巍巍的胳膊,对想要前来抓猫的人说:“先别动老夫,这猫儿野性大,万一在老夫脸色划拉一道口子就糟了。”盛玦:“……”老太医都这样说了,盛玦也给他几分面子,当即叫抓猫的人别轻举妄动,全部退后。白猫看到威胁退去,终于舒展了身子。它也不见外,竟然就这样蹲在了太医帽上。这下,老太医是彻底不敢动了。盛玦无奈轻叹一声,道:“本王帮你取下来,如何?”老太医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摄政王,明白王爷八成是想要这只猫了,他也是个识相的……毕竟自己若是不让王爷从帽子上取猫的话,暴戾的摄政王很可能把他的脖子以上都取下来。“好,好……”老太医说话结结巴巴的,他略微俯身弓了些,低头叫摄政王能够轻而易举地取下猫儿。态度虔诚到了极致。就算身体如此恭敬,但是余光瞧见王爷那广袖来到脖颈附近时,老太医还是避无可避的瑟缩了一下。真巧,他一哆嗦,猫跑了。“噫——”众人惋惜地惊叹一声,随即集体陷入沉默。老太医:“……”摄政王伸出的双手便这样落空了,他保持这个姿势不动,神情莫测。众人:“……”大家被吓傻了,看着猫儿逃跑,甚至都不敢去追了,只能眼睁睁瞧着猫儿跑掉。说实话,要是王爷厉声叫大家去追,大家也不带怕的,大家怕的就是摄政王沉默。就像沉积的黑云一直酝酿着,让人猜不透下一瞬会电闪雷鸣还是风雨交加。没人敢去追猫。大家都不敢去做那个第一个出头的,万一正好触着了摄政王的霉头,岂不是要第一个掉脑袋。众人只好集体低着头装死,眼观鼻鼻观口,风险共同分担。老太医简直快吓死了。他发着抖,生怕摄政王落空的手转而来拧掉他的脑袋。人老了,不禁吓,老太医一下没站稳,一把老骨头“嘎巴”一声就软了,当即给王爷来了个滑跪大礼。这么大动静,摄政王好似才终于回过神。他没说什么,只是缓缓落下手,顺势在对方肩头拍了拍。老太医险些当着众人面给哭出来。好在他吓懵了,没有真的做出此等丢人现眼的举动。摄政王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他静默片刻,悻悻地走了。随从们如蒙大赦,大气都不敢喘地跟着王爷回府。许笠在心里叹了口气,替他家王爷扶起地上的老太医:“您也别吓着了,王爷并没有生您的气,只是王爷这几日积劳太久,心里还有着事儿,所以心情沉郁难忍。”老太医也习惯性地叮嘱了一下:“王爷为国事昃食宵衣,也一定要注意身子啊,尤其是劳累久了,要多关照一下情绪,不然很容易心疾引病。”许笠应下,顺口又问了一句:“看这个方向,您要出宫?哪家贵人病了,需要您亲自去?”老太医深深叹了一口气,看样子遇到了很难缠的事情。许笠看到对方这幅样子,便不再问了,他行了一礼,笑着要走。老太医背着医药箱子,一边摇头一边走了,他的话散在风里,听不太清。人老了,总是爱一个人碎碎念,他嘀咕着,叹息着,踉跄往前走。许笠止步回头,看到夕阳的余晖打在老太医身上,给他的衣裳镀了一层金边,他背着药箱,像个要去拯救世人的散仙。许笠好似听到了些什么,对方似乎说了什么……侯府?又好像是自己听错了。许笠无奈地扶了下额头,心说自己也是跟着王爷魔怔了,遇到万事万物都能联系到人家岳昌侯府上。现下王爷已经走远了,许笠只能快步追上去,暂且把方才的事情放到一边。许笠也不敢去和摄政王搭话了,他追过去之后,就默默跟在王爷身后,心中抱有一丝丝希冀,希望王爷今儿个回到家不要再发怒了。这事儿吧……确实叫他家王爷扎心的。许笠以前就隐约听王爷私下里悄悄说过,说啊,江姑娘就像那懒倦的白猫,晒着太阳,一副懒倦无力爱答不理的样子。想必王爷今日见猫,又把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思念给搅合上来了吧。许笠想的不错。果然,回到王府,盛玦就要他去取酒来。还是要烈性的。许笠:“……”有句话不该说,但他还是尽职尽责地和王爷说了。毕竟他家王爷酒量不是很好,每次醉了都险些误事儿,后来王爷醒酒后,就给他下达了命令,说以后要是再喝,千万要拦住。许笠一掀衣摆,跪下:“王爷近日忙累了,喝酒伤身。”盛玦在房间里踱步几遭,摔了手里的珠串:“本王叫你去取,今日无事,喝点儿也无妨。”珠串起起落落,噼里啪啦地绽了满地。许笠低下头,冒死和王爷讨价还价:“喝些清酒也是好的,能够助眠。”盛玦才不呢,他固执道:“就要喝烈的。”许笠欲哭无泪。只能领命。也罢,烈就烈吧,反正王爷没有规定自己往里面掺多少水。掺水的时候,前来搭手的下人差点吓破胆子:“给王爷的酒掺水真的可以吗?若是被发现了……”“咱家王爷什么酒量,伺候这么多年还能不知道吗?”许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出此下策,他手稳稳当当地给酒壶里掺水,一边叹息道,“王爷至多只能喝出个有没有酒的程度,至于到底这酒烈不烈……王爷怕是喝不到那个时候,就醉倒了。”下人们:“……”有道理哦。许笠端着酒壶往回走,随即吩咐下去:“叫手笨的先别进来伺候,万一被酒醉的王爷迁怒就不好了。”主要是怕迁怒。摄政王要喝酒,许笠只能焦头烂额地给他兜底。“王爷今儿要醉了,你们也注意点动静。”走到门前,许笠回头突然对着夜色小声说了这么一句。他是对暗里的影卫说的,毕竟王爷醉酒事儿大,万一克制不住戾气,也好叫影卫们帮衬着些。他叮嘱完毕,才终于一推门,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或许真的是他水掺和得多了,今日的王爷一壶酒下去,都没有完全不省人事,甚至还能起身,去外头走走。许笠最怕这种情况了。一个醉倒不省人事的王爷,和一个半醉不醒四处游走的王爷,怎么想也是后者更危险一点。许笠尽力去拦去劝,还是没能成功,最终还是叫王爷出了那个门。“王爷要去何处呢?”许笠凑过去小声问,“老奴扶您去,好不好。”盛玦醉意上头,一双桃花目终于不再刻薄,露出了几分正常人该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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