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书轩手中握着折扇,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其中一个小厮背上,还背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人,从那身形上看,应是个女子。
那女子低垂着头,只留着乱糟糟的头发,旁人根本看不见她的脸。
可不知道为何,看着那女子,楚芸清心中觉得一阵熟悉。脑中还没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做,双腿就已经自动迈了出去,向那背着女人的小厮走了去。
等着楚芸清意识过来,她已经站到了段书轩的面前。
“段公子!”她开口唤了一声。
段书轩愣了一下,后退半步疏离而又礼貌的保持着淡笑,道:“姑娘是?”
“哦!我是……徐家的丫头!今日出来刚好看见公子,这便过来……打个招呼。”楚芸清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怎么好端端的会站在人家面前,只得随意的编了个理由。
听楚芸清这一番解释,段书轩面色淡然,眼中更是多了一番厌恶的意味。他再次向旁边退了两步,向楚芸清微微点头示意,不着一语的转身要走。
“……”看着他突然淡漠的脸,楚芸清立即意识到,他兴许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想要解释,却在看到一旁小厮背着的女人的脸时大吃一惊。
“阿秀!”她惊呼一声,也不管前面什么段家公子,立即伸手拉住了小厮身后的女人。
小厮被拉住,脚步一顿。旁边小厮见状,立即上前想要将楚芸清给拉开。
前面的段书轩顿住脚步,回头看着楚芸清,扬眉问:“你认识她?”
“是!我来青州城时,便是和她一同过来!她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番模样?”楚芸清紧紧拽着阿秀的胳膊,不然那小厮将她带走。
段书轩凝眸,上下打量了楚芸清一眼,半晌后才皱眉淡淡问:“你是……徐家二小姐的那位师妹?”
楚芸清很惊讶段书轩竟然能认出他,也不知道他是凭着什么做出这个判断。可她也病不打算否认,点了点头道:“是!”
他又上下打量了楚芸清一番,道:“你是偷跑出来的?”
“是!”楚芸清点头,再次承认。
段书轩默了一阵,侧身指了指小厮背上的女人道:“我们是在外面山郊处遇见这姑娘,浑身上下都带着伤。眼下真要送去救治,楚姑娘可要一起?”
“自然是一起!”楚芸清想也没想,就立即应了下来。
此时时间还早,城中医馆都还开着。可说来也怪,段书轩带着楚芸清几乎都走遍了青州城中医馆,可里面的大夫都说是出诊不在馆中。
楚芸清心中郁闷,想着遇到全城大夫出诊,自己和阿秀这运气,还真是没谁了!
看着楚芸清面上满是担忧,段书轩回身安慰道:“楚姑娘莫要担忧!阿秀姑娘情形虽不好,却也应是性命无忧。我府中善有自家大夫,楚姑娘可愿让阿秀去看看?”
“青州城中采花盗贼猖獗已不是两三日,你一介女子孤身……甚是不安全!”看着眼前的段书轩和他身后的小厮,不知道为何,楚芸清突然想起自己刚刚来时,在破庙里徐卫对他说的那番话。
楚芸清当即摇摇头道:“阿秀身体本就不好,此时满身又是伤,怕也不便多做搬动!要不……我陪着她就在这医馆候着,大夫出诊回来再行医治就好!”
段书轩默了默没说话,回头却命小厮将阿秀送去医馆里面休息。他道:“楚姑娘所言也并无道理,既然这姑娘有人识得照顾,那便就好!”
“不管如何!今日……还是要多谢段公子,对阿秀的救助。”楚芸清亦回着,向段书轩说着感谢的话。
“姑娘言重了!”段书轩摇摇头。
段书轩命人叫小厮放下阿秀后,便带着人离开。楚芸清站在医馆门口,目送着他们离去,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也不好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胸口像是有个什么东西,就要从胸口突破而出,可喉咙口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让那股感觉哽在胸口,吞吐不得的难受。
“姑娘……是徐家的人?”看守医馆的药童看着楚芸清身上的衣服,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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