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门大教堂整体为“十”字形构图。
汉斯没有开灯,只是就着窗外淡淡的月光,沿着教堂中线缓步前行,走到十字交叉的位置后停住。
夜色清冷,教堂呈“品”字型排列的三个巨型穹窿顶,像是三尊蹲伏的巨兽,又像是三座悬浮于空的超大孔明灯,正好把汉斯笼罩在最中心。
汉斯口中喃喃有声,轻诵一段经文之后,弯腰俯身,先将铺在地上的毛毯揭开,之后居然将一块一米见方的地砖也挪了开来。
地砖的下面是一个窟窿。
窟窿里面有一口漆黑的木箱。
木箱四周和箱盖上,用红色颜料刻画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线条与符号。
大约是年代久远的缘故,这些线条与符号不再鲜艳,整体呈现暗红色。
汉斯从身上取出一把金色的小刀,在自己的中指上刺破一个口子,然后将黑色箱子的箱盖取过一边,朝里面滴了数滴鲜血。
“吱”的一下,然后是一串扑棱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活了过来。
汉斯将手伸进箱子,小心翼翼地取出来一个东西。
一只蝙蝠!
一只血色蝙蝠!
一只精神奕奕、通体鲜红欲滴接近透明的血色蝙蝠!
“天主啊,圣母玛利亚在上,你的意志终将复活!”
汉斯一边将血色蝙蝠捧在手中细细查看,一边激动得语无伦次的祷告着。
“那是什么?”
一个懒散清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汉斯霍然转身,就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倚靠在不远处的一根大圆柱子旁,面色好奇的盯着自己手中的血色蝙蝠。
“你是谁?又是怎么进来的?”
汉斯直起身来,皱眉问道。
“我叫徐忘川,说来神父你也不认识……”
那青年一副自然而然的样子:“我是翻墙进来的,教堂的窗户也很容易打开!”
说着,他还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后一闪被打开了的彩窗。
“徐忘川?黔省自然门最新崛起的年轻高手?”
汉斯想了一下,有些不肯定的问。
“呀哈,神父你知道我?”
徐忘川来了兴趣,原本横抱在胸前的两只手臂甩了开来:“据我所知,天主教目前实行副祭、神父和主教三级神职制度,神父白天倒是没什么,可一到晚上,身上的袍服装饰处处都透露着最古老的七品神职印记,看样子至少是六品副祭,这么大的官儿,居然也知道我?”
按古籍记载,天主教最初的神职人员分七品:一品司阍,二品读经,三品驱魔,四品辅祭,五品助祭,六品副祭,七品司祭,五到七品都是高级神职,红衣大主教多数都是七品神职,所以徐忘川才会有这么一说。
“你在暗中调查本座?”
汉斯的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再也没有白日里和蔼可亲的样子。
“没有没有,我就是看神父白天日理万机,也就是多关注了一下下!”
徐忘川摆摆手,嬉皮笑脸的道。
“说吧,你暗中调查本座,又深夜进入本教教堂,到底想干什么?”
汉斯没有搭理徐忘川的嬉皮笑脸,而是紧紧地盯着他。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说津门大教堂是个好地方,一百多年前杜保罗传教士就慧眼识珠在这里修筑教堂传播教义,所以过来看看……”
徐忘川哈哈笑道:“本来我什么都没有发现,正打算回家来着,现在既然看到神父手上的血色蝙蝠,倒是有了些兴趣,不如神父把它给了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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