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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2页）

她的身体渐渐颤抖，又极力抑住，死死抱住膝盖，脊背弯得像一张脆弱的弓。

他的声音极软，温柔的看着她，却没有触碰。

&ldo;看，你这么胆小，没有我怎么行。&rdo;

&ldo;不会……我一个人……什么也不怕……&rdo;喃喃的话语像是在说服自己。&ldo;错了……一定是你错了……&rdo;

&ldo;是我错，竟不曾察觉你有这么多恐惧。&rdo;他了然的叹息。&ldo;……你有多害怕就有多爱我。&rdo;尽管她死也不会承认。

&ldo;我伤了你……可我不会道歉。&rdo;他揉开肩头乌青的手印，目光有怜疚与轻悔，嘴上却是淡淡。&ldo;假如你执迷不悟，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做。&rdo;温柔变成了不容拒绝的霸道。&ldo;你是我的，每一分每一寸。我也是你的，不许你不要。别再想逃，别让我恨你，别逼我用伤害的方式留住你。&rdo;

水声轻响了许久，细指痉挛的握紧。

&ldo;已经太晚了。&rdo;声音到最后带上了哭音，深深的埋进池中，被他扯起来时满脸是水，用力的咬着唇。

&ldo;我尽力了，我不后悔杀了教王，但……&rdo;她说不下去了。

她是知道的，知道他有多好，可她已是毫无希望的存在。

为了复仇，她心甘情愿的押上了所有的一切。不后悔那样惨重的代价，却再也没有余地去奢想其他，心动了又怎样……没了武功，她只会是个麻烦无比的拖累。

不该与他同回江南，更不该纠缠良久越陷越深，让一切都越来越糟。

他总想要她的回答，她能说什么？

糟糕至极的身体，恶劣的脾性，声名狼藉的过去……她还有什么可以给他。

他拭净素颜上的水，终于看见大滴大滴的泪坠下来，扑簌簌犹如珍珠滚落，打得胸骨隐隐作痛，心被撕扯割裂一般痛，悲凉透骨的绝望。他曾想让她哭，没想过她一旦真的哭泣，竟会这么难受，他怎么可以失去她。

&ldo;你的武功是君随玉……什么时候。&rdo;他竭力让自己语气平常。

&ldo;你见过我之后没多久，他答应过我由我自己选择，可……&rdo;

&ldo;你的腿也是那时候开始？&rdo;

她抑住泪，哽咽着点头。&ldo;用了近一个月打通阻滞的经脉，勉强可以行走……&rdo;

他闭了闭眼，痛恨自己的粗疏。饮酒的那天她不曾站起来，他竟未发现，一味沉醉在清甜的笑颜里。那一日的软语温存，嫣然笑面下，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

&ldo;还有多久。&rdo;多么残忍的一句话，问出来近乎费了全力。

&ldo;我不知道。&rdo;她吸了吸鼻子，黑白分明的眼微红。&ldo;本来只剩三年……现在没了武功，不知能多延几日……虽然不用再一直睡……没有用，我已经是个废人，你看这双手，根本拿不起比杯子更重的东西……&rdo;黑眸又有了水光，她把头扭到了一边。

三年……真短……但……至少还有三年。

他轻摩着柔若无骨的手，良久忽然一笑，垂下眼藏住了凄伤。

&ldo;你……还能喂我喝酒，也能陪我看花。况且你那么轻，我不介意抱着你去任何地方。&rdo;

她怔怔的看着他，突然抽回了手。&ldo;我不用你同情。&rdo;

&ldo;我倒想求你同情我。&rdo;指尖点了点粉嫩的唇。&ldo;可怜我追了那么多年，到今天才算捉住了你，我很高兴你没了武功，看还怎么逃。&rdo;

吻着匀美的细颈，他的话语近乎呢喃。

&ldo;别再闹别扭，以后我们每过一日，就要快活一日，我不想再放开你，你剩下多久我要多久。&rdo;

&ldo;好不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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