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秋回赠了柳临湘一枚亲手编的绿色琴穗。
小临湘收下之后对着烛光照了一夜,实在没看出里头有什么玄机,只好去请教元秋皇子。
小元秋得意洋洋:&ldo;琴穗此物颇有讲究,佛家黄,道家玄,才子红,佳人绿。&rdo;
小临湘:&ldo;……&rdo;
两个幼稚的少年为了这个问题争论不休,李霁叼了根狗尾巴糙无趣地蹲在一旁:&ldo;吵什么吵什么,临湘连个琴都没有,琴穗别在腰上?&rdo;
一语惊醒梦中人,楚元秋眼睛一亮,决定开始亲手斫琴。
楚元秋支使宫人去取上好桐木,小太监恹恹地应了,却只随意寻来一条cháo腐不堪的梧桐木。
楚元秋表面上未说些什么,却躲起来挥着那条梧桐木猛砸宫柱,直将那条木头砸得稀烂。最后还是李霁想办法弄来了一条良木,又捎了其余凌杂物进宫,这才解决了制琴之材的问题。
三名少年皆未做过木活,李霁从家中寻来一本《斫琴指南》,三人照着上面一点点做起来,足足用了八个月的时间才将琴斫成。
期间三人俱是弄了一手的伤,柳临湘捧着楚元秋的手既是心疼又是担忧:&ldo;若让宫人看见了,可如何交代……&rdo;
楚元秋淡然地收回手:&ldo;无妨。便是断了指头,怕也没什么人在意。&rdo;
三人为木琴上弦,宫弦八十一丝、商弦七十二丝、角弦六十四丝、徵弦五十四丝、羽弦四十八丝,皆是比照标准来的。
楚元秋数丝数的心烦意乱:&ldo;三十五、三十六……&rdo;
临湘窃笑,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指着树上数道:&ldo;十六、十七、十八……哇,那里有十八只麻雀!&rdo;
楚元秋:&ldo;十九、二十、二十……&rdo;
他将琴弦狠狠一扔,暴走地扑上去掐柳临湘的脖子:&ldo;你个小混账今天给哥哥我数出九千九百九十九条丝来,少一条就给我少吃一顿饭!&rdo;
临湘眨眨眼,两手捧起一大把琴丝,递到楚元秋面前:&ldo;九千九百九十九条,一条也不少。&rdo;
楚元秋冷眼看之。
临湘再度无辜地眨眨眼,浅笑道:&ldo;不信你数。&rdo;
楚元秋:&ldo;……&rdo;
费了许多时日与功夫,总算将配琴穗的琴制了出来,楚元秋道:&ldo;就叫秋湘琴罢。&rdo;
柳临湘笑得见牙不见眼,两枚酒窝甜甜地颤了颤,挑眉道:&ldo;何不叫湘秋琴?&rdo;
楚元秋脸色一冷,向他龇牙。
小李霁委屈不已:&ldo;喂喂喂,明明伦家也有出力好不好,东西都是伦家弄来的,好歹也要叫霁秋湘嘛!&rdo;
柳临湘捂嘴窃笑,双眸盈盈似水:&ldo;好罢,就叫秋湘琴罢……&rdo;
楚元秋冷哼:&ldo;这还差不多。&rdo;
李霁绞着手帕泪奔了:&ldo;喂喂喂!你们欺负伦家,呜……&rdo;
柳临湘试弹了秋湘琴,其音色厚重却失了亮透,上中下三准音色略失均匀,显然做得并不如何令人满意。
楚元秋亦听了出来,不由惋惜地摇头:&ldo;要不……再斫一柄?有了此番经验,应能做得更好。&rdo;
李霁撇嘴:&ldo;嘁,谁叫你们取名秋湘琴,叫霁秋湘的话就好了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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