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藏烨愕然模样,男子轻轻捋起袖口,亮出伤痕累累的双臂:&ldo;这便是柳下铭留在在下身上的烙印。&rdo;
遍布皮肤深可见骨的鞭痕让藏烨心间一凛,他捏住男子的手腕忍不住微微紧了紧。
视线缓缓对上男子眼眸,藏烨就那么情绪复杂地看了许久,倏然道:&ldo;燕淮凌用何武器?&rdo;
男子目色渐转柔和:&ldo;……折扇。大人……不还替在下挑了一把么。&rdo;
&ldo;那把折扇上,可否有字?&rdo;
&ldo;先是有字,但被我划去。&rdo;男子幽幽道。
藏烨视线深邃了许多。
他又沉默一阵,忽道:&ldo;若你真是燕淮凌……可又在那扇上写过字?&rdo;
男子眸中闪过某种困惑。
他迎上藏烨视线,道:&ldo;没有。&rdo;
藏烨将他手腕扯得更紧,竟径直将男子扯至面前,鼻息相闻:&ldo;你‐‐可曾重写过字?&rdo;
男子无言地注视着藏烨,讶然一怔。
在那留白中,他似是倏然想到什么,幽幽皱了皱眉。
眸中苦涩与痛楚交织,然而沉默半刻,似是又认为自己的猜测不可能,于是他坚定道:&ldo;大人是在试探在下么?买扇后,在下并未再写过。&rdo;
藏烨眼中的亮意缓缓散去。
片刻后,他松了扯住男子的手,转身负手道:&ldo;藏某承认,你确实与那燕公子有些神似。&rdo;
男子:&ldo;……&rdo;
藏烨:&ldo;只可惜,纵是你这样的伪装好手,也不了解那泼皮全部。&rdo;
&ldo;……大人?&rdo;
藏烨:&ldo;出去吧。你那故事纵然精彩,藏某不得不承认险些便信了。只是‐‐&rdo;转头,他直直望进那男子双眸,欲言又止。
又等了半刻,他道:&ldo;若是家中有难,需些盘缠赶路,藏某自会遣人助你。&rdo;
言毕,藏烨再不发话。
旁听的男子张了张唇,目中溢出一丝异常复杂与焦躁的情绪。
&ldo;可我、&rdo;
那句&ldo;就是燕淮凌&rdo;硬生生哑在喉咙里,他紧盯着藏烨那阴沉的侧颜许久,能看出藏烨似是已经下了决心。
明白无论再怎么多说,眼前藏烨估计再不会为自己所动,他最终作罢,什么也没说。
转身推门而出,男子头也不回。
绷紧牙关,藏烨胸中缠绕着万千情绪。
怒意,苦涩,悲痛,与某种……未成全的希冀。
燕淮凌成为黑雁那天,他便有种苦闷不舒之感,若云中探月,渴求着皎洁,却只见得满眼尘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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