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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白夫人听她这样问，有些发懵，随即轻笑了一声，自嘲道：&ldo;我难得主动想帮一个人，倒叫你生了疑心。&rdo;

牡丹的脸发烫，仍然坚持：&ldo;您知道，我不过是个普通女子，若是没有父兄，自身尚且难保，更不要提帮助旁人。我不想平白承了您的qíng，害您受了累，之后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您因为我的缘故惹了麻烦，又不能报答你……&rdo;似她这样的人，欠了人家的大qíng，拿什么去还?

白夫人严肃地道：&ldo;其实你是多虑了!我不过看不惯一个好姑娘就此毁了。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偏要因为旁人的过错受这种无妄之灾。我做不到也就算了，明明做得到，偏偏装着不知道，又或者，助纣为n&uul;è，那我和我看不起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rdo;

说到此，白夫人的语气微微有些激动，身后的侍女忙安抚地递了茶汤给她，她饮了之后，才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苦笑道：&ldo;不过也怪不得你，任谁吃了那么大的苦头，都很难相信旁人会莫名其妙对自己好的。不过你倒也坦dàng，能当着我的面说出来。你要真不过意，那事成之后，今年秋天接一棵玉楼点翠送我吧。&rdo;在牡丹的心目中，自己只怕也只是比那些人稍微好上一些些吧?

牡丹的脸越发红，垂头道：&ldo;谢谢您理解。&rdo;大约她是多虑了。

白夫人道：&ldo;机会只有一次，你自己决定要不要来。&rdo;不等牡丹回答，便指着身边的侍女道：&ldo;你还记得她吧?她叫碾玉，上次就是她领你去找我的，她是我身边最信任的人。五月初五端午节，要开夜禁，我家在勤政楼附近设有看棚，你戌时到东市常平仓、放生池之间的那道门去候着，我让碾玉去接你，该怎么做，她会告诉你。光我帮你还不够，还得看你的造化。&rdo;

牡丹心想，到时候反正何家人都要去看热闹的，就让大郎、薛氏他们陪自己走一趟就是了。

雨荷进来禀道：&ldo;那章家兄弟二人来了。奴婢让他们等等，他们只是不肯，说是路远天气不好，想早点归家。&rdo;

牡丹解释道：&ldo;我请人从山里挖了野牡丹来，他们都是实在人，只怕是怀疑我骗他们，故而不肯多等。请夫人稍候，我去去就来。&rdo;

&ldo;我也该回去了。&rdo;白夫人也就顺势起身，认真地看着牡丹：&ldo;不管你来不来，我都让碾玉在那里等你半个时辰。&rdo;

牡丹见她目光清澈，自有一股傲然出尘之气，便咬了咬牙：&ldo;我来!&rdo;

白夫人笑了一笑：&ldo;好。我等你。&rdo;又吩咐道：&ldo;到时候你可以让你家人陪你来，只是见到贵人时，得回避一下。&rdo;

牡丹听到此，几乎完全相信白夫人是真心想帮助自己的。

送走白夫人，牡丹自去见章家兄弟二人。章家兄弟二人蹲在何家门房里，凳子也不肯坐，一人捧着个大瓷瓯拼命往肚子里灌茶汤。雨荷的娘封大娘横眉怒目地叉着腰站在二人面前，骂道：&ldo;喝慢点，喝死你个小短命的，也不怕肚子疼。&rdo;

章大郎低着头，章二郎红着脸，却全都装作没听见，使劲地喝。

牡丹笑道：&ldo;这是怎么了?&rdo;

封大娘回头看到她，笑道：&ldo;丹娘，适才他二人闲得发慌，一径要见你，我想着他们没喝过茶汤，给他们点尝尝，倒似个渴死鬼投胎的。&rdo;又伸脚去踢那兄弟俩，&ldo;还不快住了?正主儿来了。&rdo;

牡丹不由失笑，封大娘嘴里说得凶，实际上是最心软的，分明是看这兄弟二人可怜，特意请他们吃东西罢了。

章大郎和章二郎忙忙地起身将茶瓯放了，从角落里小心翼翼地提了只竹筐出来，放在光亮处请牡丹看：&ldo;小娘子，就是这个了。&rdo;

第四十七章疑（三）

牡丹上前仔细观察，但见那株野牡丹，论高度果然少见，连着花梗花朵算，也堪堪不过一尺半，gān皮带褐色，有纵纹，具根出条。小叶1‐5裂，裂片具粗齿，上面无毛，下面被丝毛。花瓣10枚，稍皱，顶端有几个浅残缺，白色，部分微带红晕，基部淡紫色，花丝暗紫红色，近顶部白色。

牡丹立刻确认了这是矮牡丹，又称稷山牡丹。她细细抚摸着枝叶，不胜感慨，作为栽培牡丹的原植物，因其根皮入药，在现代已经是国家三级濒危物种，不得不专门保护起来。没有想到，她在这里不经意间竟就得了一株，而且是矮化程度比较高的，十多年就长这么一点点，真是难得。

章大郎见牡丹只是沉吟不语，有些发急：&ldo;小娘子，您觉着可还满意?&rdo;章二郎悄悄拉拉他的袖子，低声道：&ldo;哥，你莫催人家，等人家慢慢地看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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