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有什么是冯森的三合土铺路计划最大的敌人的话,那莫过于萨克森这阴雨的天气了。&60;br&62; 每当要下雨时,黏糊的阴云就会叠罗汉一般叠在一起,当第一滴雨点落在额头上时,人们不会有任何感觉,但当细密的雨布如同流动的烟雾一般扑到人脸上时,早已措手不及。&60;br&62; 穿着一身茅草制作的蓑衣,维杜金德在三个卫士的护卫下,向着码头走去,连绵的阴雨已经下了整整十天,不管是撒克逊人还是法兰克人,都有不少士兵在阴雨中患上了痢疾或者麻疹。&60;br&62; 维杜金德踩着草鞋,阴着脸地在雨中行进着,他高高的鹰钩鼻上挂着雨滴,凶恶的眼神巡视着整个营地。&60;br&62; 八月的末尾,按照维杜金德的计划,查理曼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被推出了萨克森的边境。&60;br&62; 但实际上,虽然查理曼目前暂且没有出兵,可维杜金德每一次的进攻,几乎都是完败。&60;br&62; 快要到收割的日子了,叛军中的不少人已经在叫着,暂且留下一部分兵力,剩下的回去收割粮食,准备过冬。&60;br&62; 实际上,维杜金德已经遣散了一批老弱病残和多余的士兵,让他们回家去收割粮食了,但无奈的是,这依然抵挡不了士兵们对家乡的思念和对敌人的惧怕。&60;br&62; 撒克逊人是英武的战士,维杜金德可以肯定,他从未见过有哪个部落的人能如同撒克逊人一样凶猛和不畏刀剑,他们可以视死如归地发动冲锋。&60;br&62; 但无论如何,他们却无法打败驻守的法兰克部队,法兰克的军队总是在交战前清空这边的森林和灌木,然后修建工事,层层推进。&60;br&62; 维杜金德虽然能轻松从周边获取补给,但法兰克军队却也在附近袭击村庄和运粮队。&60;br&62; 他不是没有抓到过法兰克的军队,但每次对阵时,法兰克的军队就会使用一种奇怪的阵型,他们把行李马车等会被放到最中央,围绕着马车第一圈由一群带甲的骑士组成,而骑士外圈是一层方形的盾墙。&60;br&62; 经常是撒克逊军队还在外层盾墙处互相推搡或者发动冲锋时,内圈的精锐带甲骑士就会不讲武德地冲出来,然后就是撒克逊人的崩溃与奔逃。&60;br&62; 之前的失败,让维杜金德明白了需要一支忠心于自己的小团体和精锐卫队,否则在大小军头面前说话没有分量。&60;br&62; 而经历了与冯森战争的失败和目前法兰克军队的阻挠后,他意识到,他需要一支阵型整齐,并且能听号令的军队,洪水无法冲破伫立的石柱,但滚石却可以撞碎岩壁。&60;br&62; 只是,让撒克逊人并肩站在一起御敌不难,让他们发动冲锋同样不难,难的是让他们排成整齐的阵列,难的是让他们在维杜金德喊出冲锋之后,再冲锋。&60;br&62; 走过了营地,维杜金德的鞋面上已经沾染了不少泥水,他毫不在意地站在小丘丘顶上,默默地望着对面木寨和己方的营地,眼神愈发凝重和凶狠。&60;br&62; “部落武士们的病情如何了?”&60;br&62; “自从草药运过来后,麻疹的人数少了一些,但痢疾的人却变多了,几乎每天都有个士兵死于发热或者腹泻。”&60;br&62; “卡尔那边呢?”&60;br&62; “那些商人说,法兰克也有不少人得了痢疾和麻疹,但却比我们要少许多。”&60;br&62; “那是当然,他们住在寨子里,而我们只能住在帐篷中……援军还没到吗?”&60;br&62; “没有,乌达大酋长说要回去收麦子,等入秋之后再来。”&60;br&62; “该死的乌达,他不过是德累斯顿一个普通的高尔(酋长家族),他怎么敢这样么对待我?!”维杜金德握着手中的剑柄,死死地咬着牙根。&60;br&62; 旁边的侍卫小心翼翼地回道:“乌达酋长说,希望能和你还有易北河北岸的撒克逊部落首领一起,根据古老的撒克逊传统,投票决出最高的战争领袖。”&60;br&62; “那不可能!”维杜金德斩钉截铁地回答道。&60;br&62; 在多年的反叛生涯中,维杜金德早就意识到一点,查理曼的王国之所以那么强大,就是因为他能集合所有法兰克人和伦巴第人甚至所有天父信徒的力量。&60;br&62; 撒克逊人呢?不仅互相仇恨,没有一个最上级的领导,在关键的时刻,没有人能够凝聚所有撒克逊人的力量,只能任法兰克人宰割。&60;br&62; 就算这次能驱逐法兰克人又怎样?查理不需要三年就能卷土重来,到那时,再一次聚集?再一次选出战争领袖吗?那就太晚了,撒克逊人必然还是会倒在法兰克人脚下。&60;br&62; 维杜金德需要父子相继的继承制度,需要精锐的常备军,需要听话团结的臣民,需要禁止互相攻伐的封臣法令,他需要把所有权力都集中到撒克逊人中最英豪的那一位——也就是自己身上。&60;br&62; 为了实现这一点,战争领袖这个位置就绝不能再投票,维杜金德的战争领袖身份就是传自他的父亲,如果通过投票投出去,那么战后顺势称王便不再具有法理性了。&60;br&62; “一个来自老土的德累斯顿的低阶高尔也敢谋求萨克森领袖的位置?真是异想天开……”说道一半,维杜金德突然眯起眼睛,对着侍卫指道,“那是谁?雾气太浓,我看不清。”&60;br&62; 侍卫向前走了两步,向下望去。&60;br&62; 在营地之中,十来个撒克逊商人穿着蓑衣,身后牵着几头汉诺威驽马和马车,在雨中扎着帐篷。&60;br&62; 帐篷周围,几个撒克逊小贵族等待在一旁,拿出战场上劫掠到的金银,从他们手中换取草药和藤牌,以及防水的松焦油。&60;br&62; 侍卫回头禀报:“是艾萨酋长带领的商队,咱们的藤牌和草药,很多都来自于他们。”&60;br&62; “艾萨酋长?他是高尔吗?”&60;br&62; “并不是,他来自汉(ha),只是一个村落的村长,汉(ha)之前的高尔尼古拉战死后,一直没有新的高尔,因为那里……”&60;br&62; “汉堡……他们都卖什么东西?”&60;br&62; “草药,来自东方的神秘止泻药,非常管用,一包售卖一个索里达或者等价的鳗鱼和牲畜。&60;br&62; 他们还会售卖豆豉和酱油,是一种味道非常不错的香料,而且价格低廉,保存时间久,处理起来也不困难,放到水里蒸煮一下就能吃,一两个德涅尔就能卖一袋。&60;br&62; 之前他们还售卖那种藤做的盾牌,不过听说赛里斯人下了禁令,卖盾牌要砍头,他们现在都不敢卖了,但是没关系,我们已经知道怎么制作了,就是天一直不晴,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制作。”&60;br&62; 这个侍卫同样是维杜金德小团体中的一员,负责了不少的具体事务,他滔滔不绝地讲到一半,维杜金德便打断了他。&60;br&62; “我听你的意思,这个商队是偷偷走私草药和香料的?”&60;br&62; “当然,他们是撒克逊人,而那个冯是赛里斯人,赛里斯人绝不会允许他们和我们做生意的。”&60;br&62; “哼!”维杜金德从鼻子发出了一声闷哼,“那可不一定,走,我们去见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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