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安?……安净?&rdo;我终于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词语。
&ldo;看样子你们也不常联系嘛。&rdo;美人若有所思地盯着我。
所以,这个人难道是……
&ldo;……社长?&rdo;我不太肯定地喊道。
&ldo;嗯,&rdo;美人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ldo;你住哪里?晚上我去载你吧,安见到你会很高兴的,我们美术社的人也正好可以趁机聚一聚。&rdo;
温和的语气,亲切的笑容,这个人一如初见时般平易近人。记忆如同潮水,我想起在街心公园里与她第一次见面,她指着江小全与曹森落落大方地向我介绍:这个是前男友,这个是现男友。
与她真正接触的时间其实不多,彼此也不了解,但经年后蓦然相逢,说起六七年前的旧事,居然也无限感怀。
&ldo;我晚上有事,不去了。&rdo;想起与安净的最后一次见面竟是不欢而散,也许从此以后,相见不如怀念。
&ldo;有事?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是在敷衍。&rdo;社长双手叉腰,横眉竖目,&ldo;是场盛宴呢,会非常热闹好玩,你一定要去!&rdo;
&ldo;社长,请再看清楚我的表情。&rdo;
&ldo;……&rdo;
&ldo;庆功宴吗,请社长帮我祝贺她吧。&rdo;夜宴盛大,可见是商场得意,无往不利,&ldo;是不是做成了什么大买卖?&rdo;
社长没有马上回答,侧头看向一边的丈夫,抖了抖手上的连衣裙。
&ldo;森,我喜欢这条裙子。&rdo;
于是那位善解人意的曹公子就风度翩翩地走去服务台付款了。
由始至终,他都没有加入过我们的谈话,只是站在妻子旁边,爱宠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安净曾经说过,与呆板冷漠的曹森在一起该会如何无趣,但我看社长就很乐在其中。爱有千百万种,沧海何止一瓢。
我感觉她是有意支开曹森。
&ldo;真想知道她的事,何不去问本人?&rdo;社长笑得满怀深意。
外面依旧阴雨连绵,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而我却不愿再多留。
&ldo;嗯,她过得好就好。对了社长,我下午还要上班,要走了。&rdo;
她不说话,只是挡在我的面前。
我一急,加快脚步从她旁边绕过,往店门走去。
&ldo;学妹……&rdo;
&ldo;嗯?&rdo;
&ldo;裙子没有拿。&rdo;
&ldo;啊……那个……我说笑的。&rdo;
&ldo;学姐送你的见面礼,拿着吧。&rdo;她不由分说地塞了过来,我只好拿着。
&ldo;那谢谢啦。我们青山绿水后会有期。&rdo;我从来不和有钱人过分客气。
她望着我,欲言又止。
我的心又莫名地开始惊慌,不等她说再见,就转身离去。
&ldo;学妹,现在安净有很多事都不让我知道,看起来也很不开心,如果你可以……&rdo;
我已经走出了店门,她后面所说的话被雨声掩盖,无法听得清楚。
那个人想做什么事情,高不高兴,我皆无权过问,她是我的学姐,我是她的学妹,仅此而已。
风吹过,只觉脸上一片湿凉,我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忘了开伞,雨水顺着衣领滑落颈项,冰凉透骨。
想不到这场雨竟能下到黄昏时分,淅淅沥沥毫无间断。
下午连续拜访了两家公司,身心俱疲。高跟鞋灌进了雨水,后脚跟被鞋边磨破了皮,走起路来疼痛难忍。
回到家时已经七点多钟,小狗寂寞了大半天,一看见有人开门,乐疯了似的扑上来,小爪子拼命地在我腿上乱挠。
屋里一片漆黑,夜色早已从窗台漫入,静默地流淌到每一个角落。
维维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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