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出拿过手机,把照片一点一点放大,想要去看沈风来的神情,可是照片是背光的,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不是很清晰。他忍不住盯着照片发呆,发现非要比较的话,沈风来不是一点变化都没有的。照片里的他正是最好最青春的时候,现在的沈风来身上已经没有那种只属于少年的锐利了。这个想法突然让林出又一下子陷入了惆怅之中,沈风来的这种变化完全是在他不知情的地方发生的,不管怎么样,错过的时光没有办法回溯,他也根本没有完整地了解过沈风来。林出仔细看了一会儿照片,然后把手机还给丹尼尔,问道:“那现在呢?你们都不喜欢跳伞了吗?”“怎么会。”丹尼尔眨了眨眼睛说,“要知道,库克山上就有新西兰排名住在雪山下周围的环境很暗,但林出还是看见沈风来的目光像水一样,那里面浓烈的情感和炙热的欲望都一点一点褪去,再次变得清明。他的手还停留在林出的腰上,贴着皮肤慢慢抚摸,动作不轻,仿佛一直在压抑着什么。从林出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垂下了目光,神情好像非常难过。那一瞬间林出觉得自己醒了,但脑袋里依然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不明白沈风来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甚至怀疑自己是看错了,于是疑惑地伸手去摸他的脸,“怎么了?”沈风来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从林出的衣服里抽出来,站直了身体,然后揉了揉太阳穴。林出问他:“是不是很难受?”“不难受。”沈风来说。过了好一会儿,沈风来握住了他的手,“我刚才有没有弄痛你?”林出说:“没有。”沈风来低头在他的嘴角亲了亲,自然而然地放开手坐到椅子上,说:“是不是吓到你了?以后我都不会喝这么多酒了。小出,真的很抱歉,都是我的错。”林出摇了摇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的脸颊和眼眶都还是滚烫的,衣服下面被揉过的地方还残留着沈风来的体温。他主动抓住了沈风来的手掌,认真地问道:“为什么要跟我道歉?”沈风来这回没有说话了,他只是紧紧握着林出的手,将它贴到了自己脸上。林出感觉到掌心相触的地方是一片火热的。沈风来确实喝多了,脸在酒精的作用下显出不一样的绯红,他看着林出,只是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林出呼吸一滞,喉结随之颤抖了一下。他们两个沉默地对视着。过了很久,林出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沈风来,那你以后对我好一点吧。对我好一点……之前的事情,我们就都一笔勾销。”说完这句,沈风来迟迟没有回应,林出感到有些无措,在黑暗中努力看向沈风来,想要看清楚他的眼神。可是沈风来没有再说别的,只是亲了亲林出的手指,然后十分疲倦地靠在了他的身上,再一次闭上了眼睛,就这么放缓呼吸睡着了。一楼唯一的客卧被丹尼尔霸占了,林出没有自信能把一个喝醉的人扛上二楼,只好退而求其次,把他扶到了沙发上。好在这栋房子虽然有些年份了,却也有一个干净的燃木壁炉,此时里面的木柴熊熊燃烧着,热度一波一波地传递过来,把偌大的空间都烤得温暖而舒适。沙发很大,也很柔软,完全足够手长脚长的沈风来睡下。林出上楼了一趟,选了一条薄毯子盖到了他的身上,然后自己背靠沙发在地毯上抱着膝盖坐了下来。喝醉酒的沈风来很安静,只是平躺着睡觉,侧脸在光线下也显得柔和。有那么一瞬间,林出觉得他好像并没有完全睡着,于是低头凑近他耳边小声喊道:“沈风来?”沈风来的呼吸依然是安静而平缓的。夜风很急,窗外的松林如同海浪一样翻涌,声响从遥远的雪山深处一直响到林出的耳边,壁炉里的木柴燃烧发出让人安心的白噪音,他逐渐开始犯困,最后干脆就趴在了沈风来的身边,将侧脸贴在沙发上,也缓缓沉入了梦境。这一觉并没有睡多长时间,很快,林出感觉到沙发往下凹陷了一下,意识稍微恢复了一些。他半睡半醒,迷迷糊糊不愿意动,依然保持着侧趴的动作,没有睁眼。随后,他感觉到沈风来似乎是坐了起来,然后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气息缓缓凑到了他的耳边,在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很轻很温柔的吻。住在雪山下的第二天,是个温暖晴朗,极其适合出行的日子。按照原先的计划,今天他们要经由胡克步道进库克山,深入中土世界,去近距离接触上天赐予新西兰的宝藏万年冰湖和福克斯冰川。林出睡到了自然醒,又赖了一会儿床才下楼。他环视了一下客厅,看到壁炉里的火已经熄灭了,只有丹尼尔一个人趴在桌子上。林出走过去,一边把外套脱下来,一边跟他说早安。宿醉的感觉非常难受,丹尼尔扶着脑袋抬起头来,有气无力地冲着他笑了笑。林出觉得他脸色十分不好,于是关切地问道:“丹尼尔先生,你还好吗?”“不好,一点都不好。fn的酒量还是这么可怕,我到底为什么要跟他喝酒?我发誓,我这辈子,绝对,绝对不会再跟他出现在同一张酒桌上。”丹尼尔痛苦哀嚎了几声,换了个姿势继续瘫在椅子上,片刻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坐起来郑重其事地对林出说,“l,昨天晚上很累吧?真是谢谢你。”“没什么的。”林出想了想,淡定地说,“其实我力气挺大的。”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也许昨晚就该给沈风来和丹尼尔煮点醒酒汤或者蜂蜜水什么的。但是就像宋唐说的,除了音乐,林出几乎什么都不擅长,更不太懂得该怎么照顾别人。说了一会儿话,沈风来打开门走了进来。他应该是刚刚洗过澡,换了身衣服,上身是宽松的米色长袖t恤,下身是灰色的运动裤,头发还带着湿润的水汽,软软地垂落到额前,看起来是年轻而随意的。一看到林出,他就微微笑了起来,走过来很自然地在林出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并没有避着丹尼尔的意思。沈风来的状态看起来比丹尼尔好了不止一点半点,怪不得连丹尼尔都说他酒量很好。林出的目光越过他看向门外,问道:“你把房车开到这里了?”“嗯,绕了点山路。”沈风来点了点头,“这里的路有些颠簸,琴弦应该松了,所以顺便给琴调了个音。你想弹的话现在就可以弹了。”林出愣了愣。与别的乐器不同,钢琴作为全谱系乐器,拥有两百多根粗细不同的琴弦,其中中高音域的同音弦组,光一个音就有三根弦,给钢琴调音是一件十分费劲且繁琐的事。林出想了想,他说:“太麻烦了,我可以自己调的。”“不麻烦。”沈风来走到桌边端起杯子喝水,姿态放松,“我喜欢为你调琴。”林出坐在椅子上仰起头看他,整个人完全沉浸在心满意足的甜蜜里。过了一会儿,他依然觉得心动,忍不住凑过去亲沈风来的下巴,压低声音道,“其实我骗你的,我也喜欢你帮我调琴。这样我弹出来的每一个音符就都有你的味道了。”沈风来听得微微笑起来,伸手摸了摸林出的头发,说:“早。睡得好吗?”林出点了点头,“后来是你把我抱到床上去的?”沈风来没有否认,看向他的目光里含着温柔的笑意,“照你那样睡下去,现在大概连手臂都举不起来,那什么时候才能为我弹奏拉三?”林出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抱歉,容我冒昧。”一直趴在桌子上的人有气无力地举起手,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无奈地说,“你们是不是忘记了,我还在这里。”沈风来低头看向他,换了英文,“我们说的是中文,你能听得懂?”丹尼尔艰难地支起身子,“我是听不懂,但不代表我是傻子。”“你懂还打断我们?”沈风来的语气含着好笑的意味,“不知道装睡的吗?这么不识趣?”“我这不是怕你们越来越情难自控,还要继续下去嘛。”丹尼尔语气无奈到了极点,“fe,我知道我很多余,但请考虑一下我的心情,ok?”沈风来伸手拿起桌上的玻璃茶壶倒了一杯水,往里面加了两片柠檬,最后递到了丹尼尔手里,说:“你要是在自己的事情上也能这么懂的话,也不至于一个人在这里喝得烂醉了。”丹尼尔趴回了桌上,不肯吭声了。林出朝沈风来看过去。他觉得沈风来说话有点重,担心丹尼尔会不会觉得不舒服。沈风来伸手握住了林出的手,说:“不用管他,就让他在家休息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去胡克步道,回来刚好吃晚餐。”作者有话说:注:[1]这些小房子都真实存在。新西兰全境没有蛇和大型猛兽,这是我写他们住在森林里的前提。现实中很多国家都会有很多这样的度假小屋出租,实际上的住宿体验很差。比如隔壁澳大利亚,里面大概率有很多蛇。(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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