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莘犹豫了下,半晌后道:“算了吧,你不是还要去看奏折吗?”
“看奏折哪有你重要。”瑾琮帝笑着,将桑莘搂入了他的怀里,将她往梅林那边带,梅林是真的很大,除了这处梅花开的旺,也就只有子卿宫和广懿宫两个宫里头有几株梅花,其他宫里头的,都是入不了眼,有还不如没有的。
女子向来爱美,亦爱欣赏美,桑莘走到了梅林里,倒是笑得欢乐的很,瑾琮帝顺势摘下了一朵开的正盛的梅花别在她小巧的耳朵上,但人比花娇,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瑾琮帝觉得,桑莘比西施还要美上好多分。
他垂眸,看着正冲他眨眼的桑莘笑了下。
“听听,我好看吗?”
桑莘穿着水蓝色的襦裙和白色的袄衫,本就衬得她有种别样的妩媚,如今又刻意的放低声音,柔着嗓音说出这些话,眼眸似乎迷了一层迷雾,朦胧的看着他,让他很不争气的呼吸一滞,喉结滚动,哑着嗓音道:“好看,莘莘是独一无二的,世上没有比你再要好看的人了。”
桑莘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美,就像瑾琮帝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痴。
桑莘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弯着眉眼笑了下,心里头忽然出现了一些想法,她偷偷的瞥了眼正帮她举着伞的男人,咬了咬唇,上前两步,小身板贴上了他高大的身躯上,笑嘻嘻的道:“听听,我有一个很好玩的事,你要不要听一下?”
瑾琮帝眉扬了扬,很给面子的道:“什么事啊?”
桑莘也没说话,很神秘的样子,她将自己耳朵上的那朵梅花摘下来,葱白的指尖捻着花的一端轻轻的转动了下,她歪着头,扭扭捏捏的像是个小孩子似,好一会儿后才道:“你觉得这个花,它更适合男人还是女人啊?”
瑾琮帝疑惑地看着桑莘,将她眼底的戏谑和狡黠看在了眼里,虽然不知道她的后半句是什么,但是瑾琮帝觉得,反正定然不是什么好事,并且这件事还与他有关。
果然,桑莘等不及瑾琮帝的回答了,自言自语道:“我就觉着它比较适合男人戴,特别那个男人还是天子,更特别的是那个男人还是桑莘的夫君,你觉得呢!”
拿天子压他他倒是一点儿所谓都没有,但是拿桑莘的夫君这个名号来压他,瑾琮帝倒是真的不愿戴都乐呵呵的俯低身子,将自己的脑袋往前伸,嗓音愉悦道:“嗯,桑莘的夫君觉得李听的夫人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想问问你,手中的花能不能给桑莘的夫君戴一下呢?”
瑾琮帝倒是回答的极快,让桑莘觉得还以为要花费许久的口舌才可以让男人乖乖的听话戴上去,却不料,他倒是爽快,是因为她的那句“桑莘的夫君”吗?
桑莘笑了下,见男人越凑越近的脑袋,心下也不忍,道:“逗你玩的呢,我哪里会让你戴花——啊。”
桑莘话还没说完,瑾琮帝便将她手里的梅花拿出来,戴在了自己的耳边。
桑莘怔忪,黑黝黝的眼望着瑾琮帝。
他倒是一如既往的翩翩君子模样,温润如玉的气质,无论此刻耳朵上是不是戴了一朵娘们吧唧地红粉梅花,他都是一脸君子坦荡荡的模样,眼眸里似乎有星汉在含笑的看着桑莘。
她好半晌后还没回神,还是那人看不过去,低头凑近她的耳畔吻了吻,旋即又道:“夫人帮我把我耳朵上的花扶正好吗?”
花歪了?
桑莘下意识地看了眼,花没歪......
那他为什么要叫她扶正?
桑莘疑惑了半晌后,忽然懂了。
这男人应该是觉得她方才不忍心让他堂堂一个九五之尊戴花,便自己戴了,又想满足桑莘想要帮他戴花的愿望,所以叫她帮他把并未有歪掉的花扶正。
桑莘杏眼悄悄的瞄了眼瑾琮帝,他依旧侧着脸看着她,笑容依旧,温润如玉。
她咬了咬唇,感动的眼眶酸涩想强忍着想要流眼泪的冲动,伸出被他一直捂着怕她冷到的双手,指尖轻轻的将梅花扶好,莞尔笑了下,道:“好了,扶正了。”
瑾琮帝顺势侧着脸亲上了她的侧脸,眼底有偷香后的笑容。
俩人没在梅林待太久,桑莘怕耽误瑾琮帝处理朝政,瑾琮帝又怕桑莘冷到,来梅林倒是想让小女人开心下,将今早上他耍泼皮无赖的事给忘了,见小女人笑容一直在,他便放下了心。
牵着她的手往邵阳宫走。
一回到桑莘和瑾琮帝便换了衣裳,将带有一身寒气外衫换掉了,桑莘伸出手,挑了件竹色的襦裙,但恰好给一道换衣裳的瑾琮帝看见了,他将拿黑色的那件华服的手移了个方向,也伸出手拿出了那件竹色的华服。
桑莘倒是没有看见,他出来了之后方才看见他身上穿的和她身上的襦裙颜色一样,她笑了下,指了指俩人的衣裳,道:“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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