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张机票,现在!”陆淮修沉下声音,朝秦邈说。
***
汪致霆在房间又等了会,手机是陆淮修清明当日的动向,红线标记和平日无二。没劲。
宋茗心发来消息问他,【薇薇不去泡吧,你去吗?可以叫个舞娘回来。】
【没空。】
白语薇是个顶针的人。她恨自己的父亲不忠,宁为公司玉碎,不为粉饰瓦全。明明把白森山的公司弄成这般对自己也是损害极大,可她义无反顾。明明和他公开恋情对她好处多于坏处,多得是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女人和他一起,可她用了最大的能耐和他对着干,当然最终也让他从普普通通的喜欢到难以自拔的着迷。
他了解她,即便到了女人身处弱势的婚姻,白语薇也肯定是白语薇,她不会变的,她一定会是那朵又蛮又美的红玫瑰,鲜红,带刺。
时间往前走,他耐下心来等待。
跨过纽约的零点,终于,他的房门被敲响了。
三步距离,蹒跚出一条漫长的心路跌宕。
“有酒吗?”白语薇缓缓抬眼,酒精让眼波迷离地像旧金山蒙了薄雾的黄昏,愤怒在乌瞳中燃了一把火。
汪致霆垂眼,一手搭上腰,亲了亲她的额角,“你要什么都有。”
[1-2]来自吉田泰巳[日]
第18章出墙
钢铁般冰冷的布鲁克林桥被炫目的霓虹晕染成一片旖|旎的斑斓。
上东区红玫瑰在零点陷入迷醉,这一夜的纽约夜空透着蜂蜜色的粘甜,眼睛睁眨间似有流光溢彩,同心头的那些苦涩相反。
有钱人就是好,就算嘴里嚼着黄连,身体也灌在蜜糖里。
脚边的酒瓶空了一瓶又一瓶。
汪致霆坐在地上接白语薇扔的酒瓶,直到摞成六个保龄球站位,标间酒少,没几口就空了。他要开大瓶,她拉住他手臂不让,跟女王发号施令似的,一定要小瓶。
汪致霆一把将她扛到顶楼的房。这种标间也就是迁就她,那床是人睡的?他这辈子没睡过这种床。
白语薇脑袋被倒置,于颠簸中吐了他一身,唇角流了一路的液体,她吵着难受,拳头无力地捶打他的背。汪致霆简直要疯了,也就是白语薇,别的女人要是吐他身上,他能当场把她扔下楼。
顶楼套房有一大露台,纽约夜色尽收眼底。待他洗完澡出来,白语薇嘴边叼着个小酒瓶正踩在凉椅上往下看。她在纽约住过一段,那会她和汪致霆刚好了一阵,一掷千金为博美人一笑的s市头条还没撤去,他就戴着情趣手铐被她抓奸,那女人调侃地明知故问,“你找谁?”
那年她不到二十,“背叛”于她是坍塌了世界。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就为了看一眼纯洁无瑕的初恋,那个被她“背叛”的人,只是好像没有缘分似的,她一直没能走脱,还被醋急攻心的汪致霆找上门,质问她的水性杨花。
她又喝了口酒,那是她第一次知道男人可以无耻到这样一个程度,后来,她破罐破摔,变得和他们一样无耻。
汪致霆浴袍都没来得及系上,一把将半空晃荡跟像是要寻死模样的白语薇扛下,扔在椅子上。他动作粗暴,语气也极差,“白语薇你要是为一个男人寻死觅活我就看错你了!”
白语薇全身软的像打了肌松剂,可神志清明得很,她门齿咬着酒瓶,舌尖抵住瓶口仰头灌下。酒瓶“咚咚咚”地甩在了地砖上,她一腿跨架在扶手上,无所谓地说:“我不需要你看的起。”她不需要任何人看得起。
只有不屑别人的褒奖,如此,恶言才不能以同样的路径伤害你。
人歪坐,发轻漾。露台的朦胧光线晃在她脸上,将她冷白皮下的笑映得迷离,分不出喜还是怒,看不出清醒还是迷醉。
纽约的四月寒意不减,她分寸感的瘦削此刻看着分外单薄,汪致霆叹气,“是是是,也没谁敢看不起你。”说着,他尤带体温的浴袍罩在了她的肩上,“出来也不穿件衣服。”
白语薇的眼神微微往那处飘了30度角又飞快收回。她应该是喝多了,多的失控,多的要犯错了。
汪致霆见她无神地望向绿植,手触上她架在半空的脚丫,血色的甲油甚是撩人。怎么每个部位都那么美好,像是上帝精工雕刻过的瓷娃,偏偏性格是臭的要死呢。不对,她多数时候都冷脾气,应该是只对他臭。宋茗心说过,白语薇的脾气分为汪致霆在和汪致霆不在两种。多暧昧的词,“只对他”,可是有更多更多的温柔和包容是“只对陆淮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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