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次来时,3号笼子里的狗已经表现出食欲不振的颓势,连食盆里一半的食物都没吃完,当时他就知道这条狗坚持不了多久。
付涛皱眉,与宁蓝他们对视一眼,&ldo;不会吧?上午还好好的呢,是吧?&rdo;
宁蓝他们两个也流露出疑惑的表情,觉得张子安可能弄错了,&ldo;是啊,上午也是我们喂的它,它今天挺有精神的,不仅吃得比平时多,还舔了舔我的手呢。&rdo;
付涛的眉毛皱得更深,&ldo;啥?吃得比平时多,还舔了舔你的手?&rdo;
&ldo;是啊。&rdo;宁蓝点头。
付涛本来是不信的,但听了这话之后就猜到了,这是回光返照啊……
他掏出钥匙打开3号笼门,蹲下按住那条老狗的胸腹。
宁蓝和眼镜男生盯着他的动作,屏住了呼吸,攥紧长勺。
良久之后,付涛站起来叹息一声,&ldo;终究还是走了,没能撑过这个年……&rdo;
他的语言和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宁蓝紧咬着下唇,自责地说道:&ldo;对不起,我本该早些发现的,上午没注意到它的情况不对……&rdo;
付涛摆摆手,让她不用说了,转身走出犬舍。
宁蓝以为付涛生气了,更加自责。
&ldo;你不用太难过,生老病死是难免的,这么多狗,你怎么可能每条都注意到。&rdo;张子安劝慰宁蓝,&ldo;再说,这条狗是自然死亡,算是寿终正寝‐‐你看它的表情很安详,能够老死在同伴身边,在死前还能舔舔你的手向你告别,这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rdo;
宁蓝依然很难过,&ldo;如果我能早些注意的话,可以陪在它身边……&rdo;
&ldo;不,你错了,它应该是硬撑着,等你离开后才咽气的‐‐别忘了它是一条警犬,有自己的尊严,不想别人看到它死亡时的样子。&rdo;张子安解释道。
片刻之后,付涛推着一辆建筑工地常见的独轮手推车进了屋,抱起老死的警犬放进独轮车里。独轮车里还放着一把铁锨。
&ldo;饺子熟了,你们就先吃,我去山上把它埋了。&rdo;他简短说完,便推起独轮车想离开。
&ldo;等下!&rdo;张子安叫住他,顺手从花瓶里扯出那一大束康乃馨,甩了甩水渍,放在警犬尸体的旁边,&ldo;我去给你帮忙。&rdo;
&ldo;我也去!&rdo;
&ldo;我也去!&rdo;
宁蓝和戴眼镜的男生都抢着说道。
&ldo;你们就不用去了,把3号笼子收拾一下吧,腾出地方,也许年后还要来新的警犬。&rdo;付涛扯过一大块塑料布盖上狗的尸体,推着车出了犬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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