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允慈把韶声想说的,以及没想到的话,全说了出来。无论柳韶言会不会为自己奏琴,把尊长的帽子搬出来,也够堵她了。那把琴她看着就生气。柳韶言走到哪里,带到哪里,还必须要两名婢女,专门侍奉她的琴。平时在家,韶声管不着,也不感兴趣。如今在这皇家猎场的看台之上之中,柳韶言仅仅一把琴,就要占去两位婢女的名额。她柳韶声只能带紫瑛一人,在柳家的地位,还不如这把琴!韶声很感激梅允慈。尽管她看不起自己,尽管她骄横又难伺候。但是,能让柳韶言屈尊为自己奏琴,就最好了。她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呢。于是韶声说:”三妹妹,我想周大人会喜欢琴曲的。“”可否为我奏一曲,就算学不会,之后也能有些谈资。“添上的这一句,是要堵上柳韶言的借口,让她不能以时间太短教不会为由推脱。她的名声,相比于让柳韶言服软低头,似乎一点也不重要了。就算她这番话,就是在往柳韶言的预设里跳,承认对周大人生了情丝,也可能明日便会在闺秀之中,被当作笑话传遍。韶言的养气功夫深,被梅允慈一通抢白,面上丝毫看不出来有异,仍然温温柔柔的:”梅小姐谬赞了。只是我这琴须得日日养护,围场条件有限,养护便落下了。若是此时贸然用其奏曲,难免生涩呕哑。“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些小女儿的忸怩撒娇之态。梅允慈哪里会被这种理由挡住:“没关系。这也不是什么大场面,只是我们私下玩玩,况且柳二又不通此道,想也听不出什么名堂。只是教她些皮毛,琴差些也使得。”韶声磕磕绊绊地帮腔:“没、没错!随便弹弹就好。”韶言听韶声也劝,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二姐姐有所不知,于乐者而言,每次奏乐皆为修心,皆需严阵以待,不可怠慢。若琴未调好便随意弹奏,不仅是对琴,也是对曲的轻慢,是不敬。”说到最后,甚至有些动情,话里藏着许多委屈。梅允慈不受她所动,站起身,开口便斥:“胡说!……”“允慈!不可放肆!梅家便是这样教你的吗!”梅允慈话音未落,便有一人从外间而来,厉声打断。来人是一名年轻男子。气宇轩昂,形貌不凡。因脚步走得急,行止间,有风带起他的衣袍,翩然摆动。梅允慈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猛然过转身去。她与韶声都是背向外间坐着的,韶言坐在她们对面。因此除了韶言,她们并不能提前发现,有人向她们来了。“二哥!”梅允慈急忙向来人行礼,“你怎么来了?”来人是梅允慈的次兄,梅首辅的孙子,梅敬宜。虽不如长兄身上寄托了梅府最多的希望,但待得今年下场科考,举人功名于他如探囊取物。于文途上,仍然有着光明的前路。“母亲遍寻你不见,特意命我来找。”梅敬宜的声音里憋着火气。他本是同兄长一道,跟随祖父,受圣人召见,一同评判猎场上的郎君。他原想着,无论能不能下场,至少在圣人面前露露脸。毕竟,本朝重文轻武,显贵之家皆为文臣。此回不过是天子一时兴起,要看郎君们比试骑射。这才让各位重臣将子辈门生唤来,凑齐人数,讨天子欢心,也为后来人提供些上进的机会。梅敬宜根本不信,有多少郎君能有骑射的真本事,不过都是事先得了圣人要看的消息,紧急学了些皮毛。他只要露了脸,就有了机会,之后再徐徐图之。三妹梅允慈的乱跑,却打乱了他的计划,他还没跟祖父走出多远,便被叫回来去找人。而梅允慈方才对韶言的态度,让他更是火冒三丈:”还不快给柳小姐道歉!””我何错之有?“梅允慈提高生意,与兄长对峙,毫不相让。劳烦他四处寻找自己,梅允慈对此本感到愧疚,听了这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骂,心里最后一丁点的愧疚也消散了。“何错之有?柳小姐是柳家的千金,岂容得你如此呼喝,此为失之骄!你既叫得出柳小姐撷音居士的号,便知她是爱琴之人。强迫爱琴之人,在不合适的场合演奏,已经不止是不尊重,而是亵渎甚至侮辱了,此为失之鄙!“梅敬宜言辞愈发激烈。”明明是她!她看不起我,觉得我不配,给我弹琴是侮辱,脏了她的手,污了她的琴!不仅是我,对她二姐也一样!你是我亲兄长,你不帮我出气,还骂我!“梅允慈脸都气红了,”柳二,你说是不是?“韶声这才被她的话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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