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柏玉刚从外头回来,手上吹了风又淋了雨,虽然擦干了,但是凉凉的,贴着舒服。“没有。”云琇道:“让她去床上躺着盖两床被子发发汗,说什么也不干,我气死了,你跟她说吧,反正我说她也不听。”她对着颜柏玉一副‘你快教育她’的架势。颜柏玉倒是显得很淡定,“发烧是因为身体好转才出汗,不是因为出汗身体才好转,拿被子捂着她也没多大用,她觉得坐在这舒服,就让她坐着吧。”李寸心这人其实很倔,颜柏玉都站她那头了,云琇也只能没话说了。晚饭时候,李寸心本就没什么食欲,又喝了一肚子姜汤,只吃了两口云琇给她蒸的蛋羹便不动筷了,余下的蛋羹丢在桌上,全进了于木阳的肚子。于木阳感觉几道视线都快把他给钉穿了。夜里李寸心虽早早就上了床休息,却因为体温一直没降下来,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似梦似醒,脑子活跃到像要炸开,她睁眼的时候,外头明明夜深了,她却觉得自己一分钟也没睡着过。春夜寒气还很重,她热得受不了,可把被子掀开,又觉得冷,在床上枯坐了一会儿,实在困,却难受得睡不着。一团明黄的光晕从门口漫进屋内,李寸心向门边望去,颜柏玉端着灯,披着衣裳走了进来,站在门边。李寸心鼻子堵了,说话瓮声瓮气的,“你怎么起来了?”颜柏玉说道:“我听到点动静,过来看看。”李寸心的门没锁,就是颜柏玉特意叮嘱的,即便是概率不大,她也担心李寸心的发烧是其它的病引起的,所以让她留着门,方便她注意她的情况。“睡不着吗?”“我热。”李寸心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像是在喷火颜柏玉走到床边,探了探她的体温,“你先躺着,夜里寒气重。”李寸心躺了下去,颜柏玉端着灯走了出去,光晕远离,李寸心又坐了起来,她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外头雨已经停了,但路面有积水,颜柏玉落步轻,也难免这踩在湿滑地面上的水声在静夜里传出来。那声音从近到远,又从远到近,李寸心看到摇曳的光芒把颜柏玉的影子照在了纱窗上。颜柏玉打了一盆冷水回来,水里浸着面巾,她将灯盏放在桌子上,又出去将大门关上。李寸心目光跟着她进进出出,直到颜柏玉端回来一把椅子,坐在了床边,弯着腰将那面巾拧干了,“躺着。”“我自己来。”李寸心从颜柏玉手里拿过面巾,躺了下去,她将面巾展开了把自己脖子擦了一圈后,将面巾盖在了自己脸上。颜柏玉从她脸上把面巾拿了过去,面巾受李寸心体温感染,已变得温热。“你回去休息吧。”颜柏玉将面巾浸在水里,直到温度降下去,才拧干了,折了几折,盖在李寸心脑门上,“你睡了我就回去了。”李寸心一方面羞于被人照顾,一方面又想有个人陪在这里。烛火在颜柏玉身后,光芒不那么刺眼灼人,只剩下火的暖。隔了一会儿,颜柏玉取走李寸心脑袋上的面巾,浸了水再拧干给她敷上。两人没有说话,屋子里只有颜柏玉动作时衣料摩擦的声响,那声音很让人心静,李寸心脑门上凉丝丝的,不再那么热,她什么时候睡着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人虽然睡着了,依旧睡得不太安生。李寸心睡梦里将脑袋侧向一旁,额头上的面巾滑了下去,棉絮上洇出一片水渍。颜柏玉动作轻缓地起了身,手掌撑在床边,越过李寸心去拿床上的面巾,耳边响起李寸心的呓语。“梅文钦,别跳,好疼的……”那面巾浸了水,比颜柏玉想的要重些,从她手指间滑落了下去。颜柏玉的影子拉得很大,遮住了床上的人,她俯视着自己阴影里的人的睡颜,好半晌,抿了下唇角,将那面巾捡回,坐回了椅子上。烛火柔和的光照着李寸心的脸,细碎的刘海因为侧脸而分散了一些,露出底下轻蹙的眉头,嘴唇颜色偏淡,微张着断续吐露一些破碎的字句。梅文钦……颜柏玉静静坐着,手无意识捏着面巾,脸上神色复杂。第二天,李寸心感觉自己的烧退了,但身体像被高热给烧透了,四肢软绵绵的无力,云琇过来摸摸她的脑袋,偏说她脑袋还热着,得再休息两天。雨虽停了,仍是个阴天,云层未散开,四野灰蒙蒙的,冷风吹得人起鸡皮疙瘩。李寸心穿着夏布剪裁的短袖长裤,外头套了件自己的牛仔外套,她整个人乏力,像是没睡醒,喝一口粥发半天呆。现在她们的早饭已经固定了,寻常是粥和烙饼,以及一些萝卜干和咸菜这些下饭小菜,等到农活的时候,便调剂口味,做些手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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