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气恼的劲头过去,她才翻身躺到榻上叹气。这厮费劲心思地试探她,即便试出来又如何。她的大事他能替她做吗?当初她父亲出事,他一定也问过他父亲此案的情况。但他事后也没有向皇上凑请重审此案,那说明他要么是顺从了他父亲,觉得没必要因此事触皇上的逆鳞,要么是他也觉得她父亲是有罪的。她不苛求旁人都如她一般相信父亲的为人,或者为了她家的事冒险。但是,至少在这件事上,他是帮不上她的。那她这个柳主事就一定要做下去。“干嘛呢里面?”门外响起五爷的声音,他抬手邦邦地敲门。柳青吓了一跳,她方才光顾着羞恼,都没听见外面的脚步声。“五爷,稍等。”她轻轻推开窗,微微探出头去吹风,将心里的那股燥意压下去一些,才敢过去打开槅扇。“你怎么了?”五爷指着她的脸问。他觉得她一张小脸粉嫩得好似盛放的桃花。她平日的样子尚可以冒充男人,如今这样哪个男人见了不得想入非非。“小人方才在屋里打了一套木兰拳,活动活动筋骨。”柳青被他一指,心里发虚,勉强抬头看看他。“哦挺好的,没人的时候多练练。”她这样面含春色的时候挺招人疼的,他看着很喜欢,但是又不想让旁人看见。“五爷,您来是找小人有事?”“哦对了,供词你已经整理过了吧。肖平越、袁诵和应天府的庞俊我已经带人抓过来了,你跟我去审审。”“是。”柳青应诺,刚要合上槅扇,五爷似乎又想起一事:“你你先去洗洗脸。”他听说沈延醒了,还准备叫上沈延,她这副娇怯的样子可不能让沈延那小子看到。柳青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头回了自己的禅房。五爷让人将一间禅房布置成公堂的样子,正中和西侧的位置都摆了书案和禅椅,又让人上了茶。柳青和五爷进来之后不久,沈延也被人请过来了。沈延行动虽无碍,整个人却仍然很苍白。柳青一抬头,正撞进他深潭一样的眼眸里。她心里一颤,借着行礼低下头不看他。沈延神色柔和,见她如此也并不说话。五爷问沈延伤口恢复得如何,柳青就在一旁闷头给自己灌茶水。“谢五爷记挂,”沈延一揖,“照料的人”他似是不经意地看了柳青一眼,“很是周到细心,小人恢复得不错。”他这么一说,柳青又想起方才两人气息纠缠的感觉,一不小心呛了口茶。她怕声音太大,只敢压着劲咳,憋得脸都有些泛红了。五爷皱着眉暼了她一眼,看她差不多停下来,才说要让她做今日的主审。此案皇上很是重视,他本就有意让她立功。再加上沈延还在恢复中,让她来做主审也是顺理成章。柳青对肖平越和庞俊的罪行多少早有预料,刑部这边她虽然料到有人与琼楼勾结,却没猜到那人竟是侍郎袁诵。她便决定先提审袁诵。其实袁诵此人柳青在南京衙门常见到。他平日总是穿一身略显宽大的官袍,人高高瘦瘦,看上去斯斯文文,对下属挺客气,也不大爱说话。才几日不见,他似乎苍老了许多,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柳青问他为何会与琼楼勾结,他没说两句就淌下泪来。“我也想……小人也想清清白白地做官,”袁诵改口改得很快,“无奈被人算计,一步错步步错。他说三年前他妻子让人从琼楼买回个丫头给他做通房,以求添丁。过了几日,那丫头跑出了门,竟正好遇到肖平越带人巡街。那丫头便喊冤,说她是被人牙子强掳来的,而袁诵明明知道,还将她买回来强污了她。袁诵问了妻子才知,琼楼一贯是过几日才将身契补上,所以这丫头的身契还没拿到。真要是告上去,他还真可能被定罪。后来琼楼的东家来找他,暗示他只要将刑部当时接到的和琼楼有关的几桩案子大事化小,这丫头的事肖平越便可就此不提。袁诵为了保住身家仕途便帮琼楼销了几桩案子,谁知后来琼楼予取予求,又拿他销过的案子做威胁,以至他渐渐弥足深陷。他说到后来,已是泣不成声,鼻涕眼泪都连到了一起。“小人真是没办法了,若不是姓肖的陷害小人,小人……断……断不至于此啊。”审讯的三人没有书吏,柳青只好边审边记,她笔还未停,就忍不住说他。“你说你冤枉,但那些被拐来的孩子要到何处去诉冤?再者,沈大人与你无冤无仇,你害他性命,可也是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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