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看了齐铮一眼,并不答他的话:“劳烦你派人去我家说一声,我今日留在此处,不回去了。”“……”齐铮有些慨叹,沈延这个官真不是白做的,一张脸皮磨砺得比城墙还厚。他往廊下那围栏上一靠,可谓怡然自得,跟在自个家乘凉没什么两样。齐铮瞧了他半晌才直起身来:“罢了,你乐意坐着就坐着吧。”他抬手招来穿过院子的两个下人,一指沈延。“看见没,这个人不用理,就当没他这么个人。什么都不用给他,也不用伺候他,明白吗?”他就不信他沈延困得丁零当啷的时候,还能这么赖下去。下人纷纷应诺。沈延靠在那淡然一笑。他不用人伺候,他就想见她。方才是他意乱情迷把她吓着了,可是他被她折磨了这么久,话憋了满满一肚子,她就这么跑了算怎么回事?在南京的时候她为他以身暖身,他就不信她能狠下心不理他。他朝齐家院子的东南角望了望。齐铮以为他不知道她住在哪,但他方才提到她的时候,齐铮有好几次下意识地朝那边望。那她一定是住在那个方位了。按她的性子,只要知道他进了院,就一定会想知道他走了没。就在那一角的某间屋子里,她说不定正在琢磨着要如何将他弄走。可他偏不走,除非她来瞧瞧他。他嘴角一翘。他现在可是知道了。她这个人,就得逼得紧一点,稍给她点余地,又不知她会耍什么花样了。沈延觉得脑袋里突然有什么东西通了,他愉悦地展开双臂,慵懒地往后一仰。天上的月儿尖尖翘翘的。好像她笑起来的唇角。他微微合上眼,嗅了嗅空中的味道,觉得从那东南角吹过来的风都是香软甜润的。就好像她发间的味道一头丝绸般柔滑的乌发垂落下来。东南角的厢房里,只穿了中衣的柳青正微微低着头,一手握着玉篦,一手抚着长发,一下一下地给自己梳头。她心里有点乱。之前那件事于她而言,真好像头顶炸开了一个雷。她在大理寺核案三年,并非全然不通男女之事,只是她从未想过,这样的事竟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头顶的经络缓缓疏通,她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然而心一静下来,他方才那副铺天盖地而来的气势又重现在眼前。“……衣冠禽兽!”一阵热流涌上面颊,她忍不住指着槅扇骂了句。她喘了几口粗气,觉得心终于不再扑通扑通跳得那么快了,才将玉篦放回抽屉里。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压了压自己的唇瓣。蜻蜓点水一般。若是他真的触上来,会是这样的感觉吗?应该不是。看他方才那如饥似渴的眼神,恐怕会比这激烈百倍……“哎呀,真是……”她一下子把脸埋到臂弯里。她可真是真是不知羞过了许久,她才从案上支起身子来,熄了灯。然而她刚脱了鞋,躺到床上,槅扇便被人敲响。看人影应该是伺候她的丫鬟小七。“怎么了?”“就是您不让进来的那人,后来还是进来了,现在坐在前院西厢的廊下。少爷以为他坐一会就走了,不让奴婢跟您说。可是奴婢方才看他还没走,还好像是睡着了。”柳青腾地一下坐起身来。“你确定是同一人?我是说,你确定坐在廊下的那人是上次非要爬山的那人?”这么赖赖巴巴的,怎么听都不像是沈延能做出来的事。“对对对,就是那位大人!”‘小七一听“爬山”两个字,点头如捣蒜。爬山这事实在令她们印象深刻。“”柳青气得哗一掀被子。这厮是中了什么邪。“那咱怎么办?”小七没听见她答复,便又问了句。柳青本来双脚已经落了地,一气之下,又钻回被窝里。“不管他,他爱坐就让他坐着去,权当是替咱们喂蚊子了。”“哦。”小七应诺。柳青重新枕到竹枕上,盯着承尘呼呼地吹出几口闷气,闭眼睡下。四下寂静,槅扇上竹影摇摇晃晃地,直撩人心。她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烙了好一会烧饼。虽说夏日不担心着凉,但他胸前才又添了伤,是不是也怕吹了风?她抱着脑袋挣扎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坐起身来。“真是欠了他的”前院,西厢的游廊下,沈延正靠在廊柱上迷糊着。还好此处的廊下有围栏,座位虽窄,也能勉强当张床。蚊虫虽多,喂饱了也就不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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