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铭没空理他,着急地寻找宙的身影,他一回头就看到了。他正坐在自己所躺的沙发前的地板上,抬头向上定定地看着自己,黑白分明的眸子似乎有些湿润。方铭紧张地靠近他;“你没事吧,没被刀划伤吧?”宙摇头,低下头看向他的手。方铭跟着他的视线,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还死死握着那把刀呢。他把刀小心地放下来,摊开手,看到手上的伤口像电影里看到的特效一样,早已完好如初了。他心中咂舌。汤基德则上前来,捡起那把刀,放在灯下好奇地翻看:“这刀上大概是有毒,或者有麻药。”方铭想起昏倒前的感觉:“应该是麻药。”无论是刀,还是麻药,都应该是为宙专门准备的。想到这里,方铭心有余悸地又检查了一遍宙的状态。“你真的没事吗?刚才跟他打斗的时候,应该还头疼的吧?”他把手放到宙的头上,稍稍用力,将他的脸掰过来面对自己。他有点不对劲。他的眼眶发红,像是哭过了一样,方铭卷起食指关节,抹了下他的眼角:“你怎么了?”“他以为你挂了,”抢答他的还是汤基德:“哭得稀里哗啦。”“哭了?”方铭吃惊,但转念一想,宙应该从来没见过晕倒的人,在徐先这个变数出现之前,回收站的人,只有存在和消失两种稳定的状态,乍一看到自己倒下去,还喊不醒,可能以为自己永远睡过去了。代入到宙当时的慌乱,方铭的心脏像是被揪了一下。但同时有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划过心底,让他窃窃地高兴:他也为我哭过了!宙曾经因为那个骗子方铭的离开而伤心哭泣。这个认知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折磨他,让他嫉妒、愤恨、失落、难受……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宙多少真情流露的待遇。只能从他孜孜不倦地调查自己的存活率这种行为上,推断出,他还是关心自己的,所以方铭从没有坚决地制止过他。因为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宙对自己的情感,哪怕这种情感并不是自己最想要的那种。他贪恋着这种时候自己尝到的那点儿甜蜜。他为我哭,是不是也意味着,我的重要性也快赶上那个骗子了?方铭抹完他眼角的手,流连地滑向下,沿着他的颧骨,嘴角,来到他的脖子,大拇指摩挲着他的下巴,有些失神。“啧啧啧。”察觉到气氛的暧昧,汤基德站起来挑个眉问方铭;“那我走?”方铭的手一滑,险些扑倒在沙发上,他竟然忘了这么大一个电灯泡。“老马还没回来?”方铭让宙坐到沙发上来,他摇摇头,趴在沙发上的位置,撑着头听他们聊天。或许是哭过之后的疲惫,让他看起来有点迟钝,像个乖巧又有点叛逆的少年,一言不发地发着呆。汤基德说:“看来那个光头酒保,是故意来引开老马的,调虎离山。”“那……”方铭有点担心老马,正要站起来。汤基德翻了个白眼:“才刚跟你说过,回收站定律5,不要浪费感情。”说完还重点嫌弃地瞥了一眼宙,不过宙撑着头,眼睛盯着沙发,没有看他。被汤基德一分析,方铭也冷静了一点,老马的人身安全应该是不需要担心的,自己刚才被伤得如此惨烈,也不过一会儿就完全恢复了。哪怕他被他们抓住,明天的世界线重合,他就能脱身。“与其担心老马,”汤基德抛出棘手的问题:“不如担心明天怎么办?”他说的是吴永久的逃亡。他们曾经答应过送他去其他的世界,但是如果那样,会有更多现实中的命案发生。“我的意见是,别告诉他,直接送走就行,”汤基德冷酷地说:“徐先的做法也不过是恐吓,杀没杀我们也不会知道,他吃力也换不到什么好处。”方铭对他随时能保持冰冷的理性颇为佩服,有点理解了为什么徐先在来之前要先把他嘴巴堵上。“我……”方铭却没法像他那样,他拿不定主意地回头问:“臭小子,你的看法呢?”宙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白皙的脸庞,在乌黑的头发下,显得那么安详,呼吸均匀而悠长,像孩子一样单纯,他睡得并不沉,眉头紧紧皱起,嘴角微微下拉,似乎梦里有什么让他不痛快。灯光下,刚刚哭过的痕迹,在他的脸上显得分外明显,这让方铭的胸口一瞬间被胀满,怜惜与爱意快要决堤。他忍住想要亲吻他的欲望,回头朝汤基德做了个“出去”的手势,便蹑手蹑脚地跟汤基德一前一后地走出了警务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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