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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檀千琉出去进来，端了两杯温开水。她伸递过去给霜梓涟一杯，霜梓涟一口气喝半杯，放下，撇到坐在旁边的檀千琉，双手捧着水喝，她坐得很里面，所以双腿略微悬在床沿边，宽大的毛绒睡裤，裤管露出一截纤细骨感的脚踝。霜梓涟等她喝完水放下杯子彻底坐上床，掌心轻轻覆盖到檀千琉左脚踝刻有纹身图案的地方，檀千琉因为被对方突然一碰而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我一直以为……”她抬起眼睫扫视檀千琉一眼又低垂下眼帘去看脚踝的纹身图案：“你纹这个图案，是跟言沁婳有关的含义。”檀千琉眨眨眼，指着自己脚踝：“这个小女孩是我自己。”霜梓涟指着另外一个：“那这个小女孩脚边的小幽灵是谁？”“它就是小幽灵啊，这个是我表姐给我纹的，她副业爱好是纹身，开了一家纹身店，当时我心血来潮，去她店里坐，说也想要尝试一下纹身，然后我表姐帮我一起构思，说我小时候怕鬼，长大后还是怕鬼，就给我纹个小鬼上去。”“噗。”霜梓涟唇角笑了声：“还有这种说法？”“是吧，她逻辑很特别，但她把设计好的手稿给我看时，我觉得很喜欢，太可爱了，我就答应纹了。”心有灵犀提及这事，檀千琉恍然想起，曾经好几次，霜梓涟其实都注意到她脚踝的这个纹身图案，并且问了她几次。当时，檀千琉以为她是介意纹身，但对方又说不是，所以檀千琉搞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现在则是彻底懂了。原来，霜梓涟一直在暗戳戳和她较劲吃醋，而她，竟然始终被蒙在鼓里，还以为霜梓涟并不喜欢她。檀千琉眼中盛满丰富的情绪，饱含深切情意的目光投在霜梓涟的脸上，说不出太多的话，只是忍不住想要再次紧紧的抱住对方，霜梓涟同样回抱住她。“阿涟。”檀千琉柔声喊她。霜梓涟应了她一句。“所以之前姜蕴说你有放不下的初恋……”“是你。”霜梓涟接她的话。檀千琉饶有兴致的重复“初恋”两个字。“之前去定制小兔子项链的时候，不小心被沈蒹芮发现我可能有喜欢的人，我没有直说，但她应该猜到了，后面姜蕴从她口中得知，但不知道为什么到姜蕴口中，喜欢的人就变成初恋了。”霜梓涟慢慢的说着。檀千琉偏着头回忆当时姜蕴是怎么说的，哦，对方是说，在她个人认知里，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就算初恋，不一定要谈。“所以我是你第一个喜欢上的人。”“是，也是最后一个。”她的感情其实很慢，慢到一开始没有炙热到一眼能让人看出，却能细水长流到许多年后。“但你真的很能忍，你要是高中哪怕能看我一眼，我肯定就上去跟你搭话了。”檀千琉捏捏她的手指。霜梓涟垂着睫，目光娴静的看着对方握在自己手上的手指：“我有看过你很多眼，只是你不知道。”“你应该是用余光看的吧，所以我一点也没发现。”这话让霜梓涟忍不住笑了。她抬手别了下耳边的发丝，抿着的唇瓣浅浅弯起。她们聊了很久，以至于时间不知不觉过了零点。熄灯睡觉，两人却都没有什么困意。各自平躺着，目光盯着天花板。霜梓涟似乎想起什么，轻轻说道：“其实我们最早见过面，不止在高中。”檀千琉一度惊喜：“原来还要更早。”头发在枕头布料上摩擦出窸窣动静，霜梓涟扭过头：“你记得曾经小学某个暑假吗？”“嗯？”小学暑假那么多，檀千琉记不得，况且都这么久远的事情，她回答：“我没有什么印象，难道我们小学就见过？要不你给我点提示，看看我能不能想起来。”霜梓涟转回头，眸光凝聚在天花板的水晶灯上：“记得当时我脸烫伤，要吃肥肉，我不吃，某个人就带着我去后山埋肥肉，还把自己做不完的卷子给一起埋里面。你有印象吗？我当时一直戴着面具，而且我印象很深刻的是，我离开前看到你被挨打得很惨，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哭。”檀千琉小时候为数不多的挨打来自她严格的外婆，檀复羽和柳意纤从来不会打她，责骂她的次数都很少，但老一辈可能还有点棍棒教育的理念在里面，檀千琉外婆倒也不是动不动就喜欢用棍棒来教育小孩，除非真的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忍无可忍的地步，才会使用。而太小时候的记忆檀千琉没有，或者模糊不清，大一点的话，她所能记得的就是小学五年级升六年级的那个暑假受的挨打，也是最后一次，可能年龄稍微大一些，所以记得比较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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