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一定要跳过来吗?&rdo;
&ldo;从园门那儿过来,那样比较方便!&rdo;
钥匙在桌上,梅格雷漫不经心地将它扔过墙去,又在房间里踱开了步子。他听见钥匙落在花园里那堆垃圾中间的声音。接着听见移桶的声音和一阵树叶和树枝的悉卒声。圣-伊莱尔的手一定在发抖,因为钥匙在锁里咔嗒咔嗒响了一会儿,才听见门铰链嘎吱吱的响声。
不管怎样,&ldo;小别墅&rdo;的主人终于出现在窗口的时候,已经恢复原来那副沉着的样子,开玩笑地说:&ldo;逃不过你那山猫般锐利的目光!……这案子太使我着迷了,所以看到你回来,我就想到要盯住你,这样我也能像你一样了解案情了,而且还能诱使你跟我再次见面……我要绕过来吗?&rdo;
&ldo;不,不必绕。就从窗子里爬进来……&rdo;
圣-伊莱尔毫无困难地爬了进来,他环顾四周说。
&ldo;真奇怪啊!……这气氛,按原样重新布置的现场……这些衣服!……这舞台布景是你布置的吗?&rdo;
梅格雷带着夸张的从容姿态装着烟斗,每放进一撮烟丝,就用食指按上十来次。
&ldo;你有火吗?&rdo;
&ldo;有打火机……我从来不用火柴……&rdo;
探长的目光似乎停在壁炉里已经烧剩到最后的三小块淡绿色木头上,旁边是烧焦的纸。
&ldo;那还用说!&rdo;他说道。但不知道他这话是对谁说的。
&ldo;你想问我什么吧?&rdo;
&ldo;我也不知道,我刚才看见了你……因为对此案我还不了解,我对自己说,一个聪明人也许能给我一些想法……&rdo;他坐在桌子的一个角上,手握住烟斗,朝他同伴手里的打火机凑过去。
&ldo;哈,你是个左撇子……&rdo;
&ldo;什么?我……不……这只是偶然的。没法告诉你为什么我用左手向你递上打火机……&rdo;
&ldo;请你关上窗子好吗?我将非常感谢……&rdo;
梅格雷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他,他觉察到圣-伊莱尔犹豫了一下,然后,显然是使劲想了一下,这才用右手扣上窗子的搭钩。
第十章 助手
&ldo;打开窗子。&rdo;
&ldo;可你刚才要我……&rdo;蒂比瑟&iddot;德&iddot;圣-伊莱尔微笑着,好像在说:&ldo;好吧,你这是在下命令……然而,我实在不明白。&rdo;
但梅格雷不在笑。谁看见他都会说,他脸上显露出的都是厌烦的神色。他的言行好像表明他的心情恶劣。他好笑地走动着,脑袋急促地抬起、低下,要不就是没有由来地随手拿起什么东西,然后又放下,
&ldo;既然你对调查感兴趣,我要把你作为我的助手……所以说话不用婉转了,我要把你作为我的一个警官……去把旅馆老板叫来。&rdo;
圣-伊莱尔顺从地打开房门,高声喊道:&ldo;塔迪冯!嗨!塔迪冯!……&rdo;
旅馆老板进来时,梅格雷坐在窗台上,眼睛看着地板。
&ldo;问一个简单的问题,塔迪冯先生……加莱先生是左撇子吗?好好想想……&rdo;
&ldo;我从没留意过……真的,我没留意……左撇子的人和别人握手也用左手吗?&rdo;
&ldo;当然。&rdo;
&ldo;那他不是左撇子,因为我注意过这点,来客一般都和我握手……&rdo;
&ldo;去问问你的工作人员……也许他们注意到了。&rdo;
他走后,圣-伊莱尔问道:&ldo;你非常重视这个问题?……&rdo;
但探长没有回答他,径直走到外面过道里,对旅馆老板喊道:&ldo;还有,请你帮忙接一下帕代尔昂先生,内韦尔的税务检查员……我想他那里有电话的……&rdo;他回进房间,没有朝他的同伴看一眼,在摊在地板上的衣服人身边走来走去。
&ldo;现在开始工作!我们看……埃米尔&iddot;加莱不是个左擞子。我们马上就会看到这一事实是不是对我们有帮助……或者更干脆地说……拿起这把小刀……就是作案用的那把……不……把它给我,因为你又用左手拿了。
&ldo;好了,现在我们来假定一下,我正受到袭击,因此一定要还击。记住,我不是个左撇子。当然,我用右手握住小刀把……过来……我向你冲过来……你比我强壮……你抓住了我的手婉……抓紧!对!显然,你要抓的是握武器的那只手。很好。现在来看一下这幅照片。这是死者,是犯罪档案处的人拍的,你看到了什么?埃米尔,加莱的左手腕给捏得青肿了。
&ldo;什么事,塔迪冯?内韦尔接通了?没有?你说女招待们一致认为加莱不是左撇子?谢谢你,你可以走了……
&ldo;我们私下里说说……德&iddot;圣-伊莱尔先生……你怎么解释这一点?加莱不是左撇子,然而,他却是用左手握住了武器!只要你留意一下那张照片,那上面证明他的右手里什么东西也没有……
&ldo;对这一疑点,我看只有一种解释……看……我想把小刀刺进自己的心脏……我怎么办呢?看着我的每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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