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很轻松,但这一句话,显得好像我们有亲密关系。
秋峥只笑。
&ldo;那位先生呢?&rdo;
不若唤来霍银江,气氛可能和缓些。
&ldo;我再问一下他。&rdo;
秋峥去拨电话,&ldo;你来不来?&rdo;
&ldo;须等我这里结束。&rdo;
怎会对霍银江抱有希望?
&ldo;好的,总经理问起,我便再问一问。&rdo;
秋峥挂断电话,回到位子坐下,&ldo;他有应酬。&rdo;
话间,服务员送来红色玫瑰,小提琴手站在一旁开始演奏。
秋峥接过花,有些懊恼。
工作地亦不再清净。
大家做生意,钱即是钱,情即是情,互不干扰,我作为工人,拿劳动换取报酬;你是不吐骨头的资本家,尽一切努力压榨我的剩余资本,这是对职场最起码的尊重。
&ldo;我们出去兜一兜风&rdo;
兜风使秋峥有不好感觉。
总经理将秋峥带至一处高坡。
&ldo;在这里可以看到半个城市,我看了卫星地图,拆的拆,建的建,记忆里的地方,只得这一处还是原来的模样。&rdo;
秋峥敷衍,&ldo;视野确实开阔。&rdo;
夜晚才最能体现人类社会的现代化进程。黑夜堂堂似白昼,模糊自然既定界限,延长生命。
话间,总经理已经躺倒,枕着手臂,仰着头看天。
秋峥仍危坐。
&ldo;哇,好多星星,建议你躺下看。&rdo;
虽然显得稍有些暧昧,但似乎确实如此。
微醺的枯黄,黄中泛白,白处又有微蓝,蓝色愈深,愈深,至最深处,有晶晶亮的星星。
总经理开了话匣,&ldo;小时候到外婆家住,外婆家没有空调,夏季热的时候,晚上睡在房顶。那时候的晚上,真的很黑,但星星也多,睡不着又被逼着睡觉时,便枕着臂膀一颗一颗数星星,一颗一颗接过去,那一颗有没有数?生怕漏掉哪一颗。&rdo;
秋峥答是。
&ldo;那一颗最亮,&rdo;总经理指过去,&ldo;说起星星,我还有一个疑问,你看星星,到底有多少角?&rdo;
秋峥瑟缩,&ldo;我眼睛近视,看星星都很模糊,只是一个小白点。&rdo;
&ldo;五点零的眼睛告诉你,星星并非五角,有很多角,&rdo;总经理又自问,&ldo;那为什么是五角星。&rdo;
言罢,都笑起来。
总经理头又转回去,&ldo;看星星的时候,我不会想自己到底是谁,是吴澹,还是吴建德的儿子。&rdo;
&ldo;自我幼时,他们便不停安排我的人生。&rdo;
&ldo;我所有的一切,都被规划好,他们让我去哪里,我就要去哪里。我讨厌这样,可是我摆脱不了,因为这就是我的人生……&rdo;
声音越来越低,秋峥伸头过去看,总经理竟已沉沉睡去。
更加尴尬,秋峥甚而恐慌:这人将常日里未曾示过人的一面展给她看,等到清醒,会不会将她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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