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尔笑着说完,发现卡尔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的话外之音,卡尔听出来了。
阿黛尔立在他的身旁,不干扰他的思考,耐心地等着他的回复。
这对他确实很难,她比谁都清楚。即使是面对自己,库里的亲生母亲,艾斯的亲姐姐,他都极为冷淡。他愿意听她的话,为她着想,但不意味着愿意亲近她。
卡尔浓眉紧锁着,久久才说,“阿黛尔,你越来越陌生了。”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艾斯说你温柔善良,体贴人意,我一直都相信。
可后来,你总是要阻扰我,总是让我难受,不让我做这个,不让我做那个。
你说这些都是为了库里,我接受了。但现在……你却还要来干涉我的其他事情,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面对卡尔对阿黛尔的一番不解的“指责”,阿黛尔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很是欣喜。他能把自己想法说出来,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只要他愿意,阿黛尔非常乐意去和他交心。
“陛下,人怎么可能不变呢?”她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地说。
“当您封我为王后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我不仅仅是库里的母亲,如今还需要对我们的国家负责任,会变,不是很正常的吗?”
“反倒是陛下您,您身为国王怎么能不改变呢?”
“王子们年幼时背井离乡,是很艰辛,所以您现在不爱与人相处,我能理解。”
“但既然您已经走出了那片天地,回归到了正常的人类国家,按这里的方式继续生活有什么不好的吗?”
在这里,您受万人的敬仰,普天之下都是您的子民,所有最好的都优先于您,只要您开口。
只要您开口。
卡尔看向阿黛尔的目光,露出陌生的诧异。
“阿黛尔……”他顿了很长一会儿,才重新去叫她的名字。
阿黛尔很有耐心,“陛下您请说,我在听。”
卡尔便道:“我没有什么是非观念,讨厌说教,也不喜欢听这堆大道理。”
思想的差异造让两个本应和谐相处的人,站在了对立的一面。
“为什么我会来到利亚鲁,原因你是知道的。在这里,我只想对库里好。至于其他的,你说我不负责任也好,说我昏君也好,反正我在登基大典上并没有对你们许诺过,也并没有对你们宣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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