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擎风虽未回答,但并不否认,嗤笑道:&ldo;就这点胆子,还想饮人血。&rdo;
金麟儿:&ldo;我怕你生气。&rdo;
&ldo;我就这样小肚鸡肠?&rdo;话虽如此,但孙擎风猛然坐起,再度提起金麟儿的衣领,将他拎起来,轻轻地放进水里,&ldo;手抓着船舷用腿捣水,浮起来。&rdo;
金麟儿欲哭无泪:&ldo;我为什么非要学泅水?&rdo;
孙擎风:&ldo;你驾船打渔,已有十日。这十日间,你可曾想过,自己根本就是个旱鸭子?&rdo;
金麟儿:&ldo;我……&rdo;
孙擎风:&ldo;当然,你可以不学泅水,但驾船时须同我一道,否则,就要先过我这关。&rdo;
金麟儿终于明白过来,昨日自己在岸边落水,把孙擎风吓着了,他这是在亡羊补牢。
一通则百通。
金麟儿继而明白过来,先前孙擎风说&ldo;你尽管病,反正我照顾你&rdo;并不是嘲讽,而是因为自己太过小心翼翼,把内心担忧表露无遗,非但没有让孙擎风安心,反倒令他觉得自责。
孙擎风自责,他没能给金麟儿安全感。他不要金麟儿讨好自己,因为他喜欢金麟儿,从不是因为这小魔头有多好。
但是,孙擎风不会说动听的情话,绞尽脑汁只想出一句蹩脚的&ldo;你尽管病,反正我照顾你&rdo;。
他希欢金麟儿依赖他,希望金麟儿没有烦恼。
金麟儿想通此节,决定还是不要过分紧张,别太懂事,傻一些,依赖孙擎风。
他边学泅水,边看孙擎风,只学着他的神态语气说话,一会儿说:&ldo;有我在,你不用练武。&rdo;一会儿又说:&ldo;麟儿,大哥护你一世&rdo;
如此阴阳怪气嚷嚷一阵,最后盯着孙擎风的双眼,明知故问:&ldo;这些话都是谁说的?唉,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就不认了哦?&rdo;
孙擎风气急败坏:&ldo;老子忘了!&rdo;
金麟儿:&ldo;大哥,你耳朵根子好红。&rdo;
孙擎风说的是&ldo;忘了&rdo;,不是&ldo;没说过&rdo;。
两个人终于都恢复成平常模样,金麟儿心满意足,见好就收,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地练习捣水。
孙擎风看了一会儿,耳朵上可疑的红晕不减反增,索性跳下水,掌着金麟儿的腰杆,亲自教他动作。
金麟儿正青春年少,长得快、消耗快,身材单薄瘦削,因得了金印传承,练功不须像常人那样刻苦,腰肢绵软,在水里晃荡,像面条似的。
孙擎风手上不敢用力,又不敢太过放松,进退两难,额头上竟冒出了一层薄汗。
他在心中庆幸,幸而金麟儿自顾不暇,否则,自己这模样若被他看了去,定会叹一声真乃千古奇观,堂堂天策大将军,岂不威风尽失?
金麟儿先前已经能在水面浮起。
但孙擎风一下水,他的泅水功夫反而倒退,时不时发出惊恐的喊叫,紧紧抱住孙擎风,贴在他健硕的胸膛上蹭来蹭去。
孙擎风纵然再迟钝,也不会没觉察。
但金麟儿很坦然。从前孙擎风教他武功,他心中悸动却不敢冒犯。可眼下,孙擎风一颗心、整个人、完完全全已经是他的,他自然是想怎么抱就怎么抱,想亲就亲不再害臊。
他把诸如&ldo;矜持&rdo;&ldo;礼数&rdo;类的事物,全都抛诸脑后,所思所想,唯有同孙擎风更加接近一些。
孙擎风知道金麟儿的心思,更明白自己的心思,实在担心最后没法收场,不由同他拉开距离。
他让金麟儿抓着船舷,自己迅速游到一丈以外,再喊金麟儿朝他游过去。
这招用来对付金麟儿,实在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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