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现在很忙,戒指的事,以后再说吧。&rdo;
&ldo;不,&rdo;卓青拒绝他的提议,颇有种今日事今日毕,不毕也得毕的固执,随即再问:&ldo;为什么不戴结婚戒指?你明知道那是什么场合。&rdo;
纪司予纠正她错误的逻辑:&ldo;阿青,不是我不戴‐‐我的戒指是被你亲手扔掉的,两年前。&rdo;
卓青纤细的手指,缓缓攥紧床单一角,直至皱痕遍布。
那比她手指阔一圈的白金戒指,此刻仍套在她左手无名指上。
她咬紧牙关,随即狡辩:&ldo;那只是一个戒指,你可以重新再买一个一模一样的戴上,至少在节目……&rdo;
&ldo;可那不是我的戒指了。&rdo;
他可以再花一百万、一千万,去买许许多多,更加昂贵的,华丽的戒指。
可是那不是他的戒指了,也就失却了婚姻给予他的一切责任与意‐‐
卓青说:&ldo;你骗鬼呢。&rdo;
她见过太多风浪,早已经不是什么被爱情誓言感动的小女孩。
&ldo;现实就是,你在敲打我,用这样的方式,&rdo;她说,&ldo;我不喜欢的方式。&rdo;
纪司予被她逗笑,蓦地抬眼,看向远方,黄浦江上游船经过,鸣笛声拖长成曲折蜿蜒的音调。
传到他这,已经像是有气无力的哀歌。
他好像终于认输了。
他撑着下巴,抵住栏杆,轻声问:&ldo;阿青,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rdo;
但他其实早也猜到她会说什么。
却依旧撑着下巴,在那处阳台上站了许久,听了许久。
他忽而想起,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告诉过阿青,他很喜欢《小王子》的故事,只因为那是他关于童年难得的一点美好回忆。
‐‐但他却非常讨厌小王子。
讨厌先错过再领会,讨厌最后才感叹,&ldo;我那时太年轻,还不知道怎样爱她。&rdo;
【那如果是司予的话,会怎么做呢?】
病重的母亲,曾拉着他的手问他。
还好他早就想好答案啦。
六岁的他坐在病床边,笑嘻嘻的弯着眼睛。
&ldo;我不去探险,我也一点都不好奇外面的世界。
我会陪在她身边,每天给她浇水,剪掉她的&ldo;爪牙&rdo;,把她放在最好看的玻璃罩里,不让她受风吹雨打。
等她枯萎了,我就忘掉她,然后一个人变成老掉的丑八怪。&rdo;
母亲摇头:&ldo;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一开始不去看看更大的世界呢?你会虚度时光的,司予。&rdo;
他还是笑,摇头晃脑,坐不安稳。
&ldo;因为我不想后悔呀。而且,不会有比我亲手照顾的玫瑰花更爱我的人了,我照顾她,她爱我,我也爱她,我不需要别人了呀,妈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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