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俪语一头雾水。她想问问苏言,但一想苏言一个海归,又清高,他懂个屁,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小声说:“为什么我觉得很丑啊,鬼画符一样。”“草书是这样的。”“那写得好吗?”“一般。”“那他们在看什么!”“他们在找……”苏言稍稍弯下身子,绅士且轻柔地低声解释说,“他们在找哪一副是鄢局的。”字画上的落款并不是真名,而是“志诚居主人”之类的雅号,鄢识峰惯用的几个落款都没有在这次的展览中出现,所以就出现了许多疑神疑鬼的人,挨个辨认,生怕认错了,马屁拍在马腿上,陈俪语悄悄指了指人流聚集最多的一幅,问道:“是那幅吗?”苏言却摇摇头。他引导她往右边走,在拐角处一个并不起眼的展位处停下,这里挂着一幅字联,写得是“问渠那得清如许”,落款是“川主乐川”。“是这幅?”“嗯。”“你怎么看出来的?!”“细节。”苏言道,“一个人的用笔习惯是很难改的。”“什么啊……”陈俪语脸快贴在玻璃上,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哪有细节!”苏言不再解释,陈俪语骂他故作高深。不过,陈俪语忽然觉得,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这幅字总让她觉得似曾相识。好像越看,就越觉得见过似的。在哪里见过呢?陈墨然想了想,决定还是从上一次分手开始讲解和梳理,尽可能的好好谈谈,她的语气是轻柔的,态度却是坚决的,林乐然并不觉得这样的陈墨然陌生和令人意外,但这一面的确不是他所熟悉的一面——或者说,一直以来,他在刻意的避免见到她这一面,因此无论是表白还是后来分手,他都在用一种避重就轻的态度蒙混过关。也许就是靠这样的态度,才让他们之间暧昧的身体关系保持了这么长时间,毕竟有的时候,严肃,就意味着决断。可逃避不是永恒的办法,如果他想让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就必须有明晰的定义,所以林乐然问出了那个关键问题,而陈墨然也果然用认真来表示了对他的尊重。“我和你分手,是因为我不想害了你。”陈墨然轻轻地、慢慢地说,“乐乐,你不是喜欢我才想和我在一起,你只是依赖我。”林乐然心思颤动,但是却垂下眼睛:“那有什么区别。”“当然有区别,喜欢是出于欢喜,依赖却出于恐惧,我不能纵容你依赖我,套上一个爱情的壳子,用你自己讨好我,生活和时间都是会向前的,你哪里都不想去,可我不会一直被你捆在原地。”陈墨然耐心地说,“乐然,到时候你怎么办?”“我们不能到了那个时候再分手,到了那个时候就太迟了,你怎么办?”等到互相嵌合进生命,再进行切割,那就太残忍了,他现在看起来只是一根柔软的藤,可如果靠得太近,就会变成缠死的蛇,偏偏她不是扎根的树,没有负担他的能力。她背负不起两个人的生命重量,所以不能因为一时的柔情蜜意、不能因为眼下的快乐和契合就不自量力,她不能害了他。“我为了你辞职,结果你不要我。”林乐然伤心地说,看起来他并不是很接受她的解释和说法,眼眸中蓄满了很多难过,陈墨然差点要被满池的难过泡软了,但定了定神,还是说,“我从来不希望你为了我辞职,或者为了我的要求而脱离之前那种生活,乐乐,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给生活带来什么改变,我都希望你是为了自己。”越说下去,就越坚定,她静静地看着他,林乐然侧过视线。“我没有自己。”他这话说得很平静,不是为了惹人可怜,好像他的空洞是一件显而易见的客观事实似的,陈墨然不能再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是伸手向前,抓住了他的手。“你一定会找到的。”她说这话是出于诚恳的自我经历,当初苏言离开给她带来的最大不安并不来源于爱情,而是一个自我尚且模糊的人失去了老师、目标和规划,但她最终建立起完整完善的自我,虽然艰难,但是做到了,这其中还有很多来自于林乐然的帮助。这似乎是个温情时刻,但两个人都没感受到什么温情,林乐然缓缓地把视线转了过来,很安静又很平淡地说:“不会。”忽然间,陈墨然有一种很飘然的感觉,这种感觉接近于恐慌,但又不完全是,带着一些对未知的迷茫,她看着眼前漂亮的男人,发觉他的空洞是如此轻盈,薄得像一片叶子。林乐然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她对他的了解也太少,更棘手的是,她好像也找不到什么能够真正了解他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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