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洄总会因为一些微妙的小细节而顿生好感,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宁一宵便询问,&ldo;现在是八点四十,还可以用餐吗?&rdo;
他又礼貌补充道:&ldo;我男朋友很喜欢这里,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rdo;
苏洄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耳朵发烫,甚至无法与服务生对视,只侧着头看向别处,手却被宁一宵紧紧握着。
侍应生露出微笑,&ldo;稍等,我问一下主厨。你们先坐。&rdo;
没多久,他出来告诉他们,主厨可以提供菜品,但是选择不多,都是比较简单的套餐。
&ldo;没问题。&rdo;苏洄和宁一宵选座在靠窗的位置,这里可以看到中央公园大片大片的树荫,还有黑夜中高大的曼哈顿建筑。
&ldo;住在那个楼上风景肯定很漂亮。&rdo;他指了指宁一宵后方的大厦,&ldo;下面是一整片中央公园。&rdo;
宁一宵也回头,看向苏洄指的地方,点头。
苏洄手托着腮,沉浸式地展开想象,&ldo;秋天应该非常漂亮吧,冬天也是,下大雪的时候会很美的……&rdo;
看着苏洄,宁一宵向上的欲望第一次有了具象化的内容。过去的他仅仅是想摆脱现有的生活,想逃离肮脏和压迫,要远离贫穷,在上流阶层站稳脚跟,不用再过之前的人生。
但他并没有体会过上流阶层的快乐,挣钱后也只觉得空虚。他只不过是在用所谓向上的欲望填补自己的虚无主义。
可苏洄出现后,他会开始做梦。幻想自己能成为不再为金钱所困扰的人,能在苏洄被限制支付的时候买所有他想买的东西,幻想能带苏洄去看世界上最漂亮的海,幻想能买下他喜欢的房产,陪他站在落地窗边看中央公园的雪景。
&ldo;发什么呆?&rdo;苏洄笑着,抬手在他跟前挥了挥,&ldo;你不喜欢吃牛排啊。&rdo;
宁一宵摇头,说喜欢。
&ldo;那里有一架钢琴。&rdo;苏洄望着不远处。
宁一宵发现他不爱吃玉米,沙拉里的玉米没碰,于是把自己这份里面的玉米和蘑菇都挑走,换掉苏洄的。
&ldo;你会弹钢琴吗?&rdo;他问。
苏洄慢悠悠点了下头,看上去不太有自信,&ldo;我小时候学过,学到高中吧。后来因为我……&rdo;他有些突兀地顿了顿,&ldo;我不太乖,没办法静下心坐下来练琴,就荒废了,不过其实我还是挺喜欢弹琴的。&rdo;
宁一宵放下刀叉,用带着鼓励的眼神看向苏洄,&ldo;要不要试试?&rdo;
&ldo;这里吗?&rdo;苏洄有些不好意思,&ldo;我现在可能都退步了。&rdo;
&ldo;没关系。&rdo;宁一宵说,&ldo;我是唯一的观众。&rdo;
这句话给了苏洄莫大的鼓舞,他走到钢琴边,和侍应生交涉了一番,然后坐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远远地对宁一宵笑,看上去很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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