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温泉没过苏洄僵硬的身体,羞耻和焦虑交替占据他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把脸也埋进水里,但这个念头被宁一宵打断。
&ldo;你好白。&rdo;宁一宵在水中靠近他,伸出手,握住苏洄的小臂,肤色差很鲜明。
苏洄没说谢谢,而是盯着宁一宵胸口的伤痕看了许久。
&ldo;我是不是应该去做个疤痕整形?&rdo;
宁一宵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没想到苏洄却露出很难过的眼神。
&ldo;逗你的。&rdo;宁一宵捧住苏洄的脸,拇指抚摸,循循善诱道,&ldo;你要是心疼我,就抱我,这样我会很开心。&rdo;
苏洄犹豫了片刻,照他说的做了,在温热的水中拥抱了宁一宵。他们湿润的皮肤紧紧相贴,宁一宵前胸凸起的伤疤和他坚定的心跳,通通亲密地压在苏洄单薄的肋骨上。
拥抱似乎真的可以缓解不安,他静静地窝在宁一宵怀中,听他在自己耳边低声絮语,十几分钟后,整个人松弛许多。
&ldo;你会不会说冰岛语?&rdo;宁一宵问他。
苏洄没有回答,而是问宁一宵,&ldo;你会的吧,你来过。&rdo;
&ldo;我上次来也是说的英语,这里的人基本都能听懂,没什么沟通障碍,所以我也没有学冰岛语。&rdo;
事实上,宁一宵独自前来的那段时间,几乎连话都不怎么说,除非必要情况,大多数时候都保持沉默,仅仅是看,看苏洄想看的风景。
苏洄和他分开些,身体沉了沉,光洁的肩膀也都没入水中,他小声说:&ldo;我只会几个单词……&rdo;
宁一宵从他的脸上发掘出一丝小小的羞涩,很是惊喜,&ldo;是吗?什么单词?&rdo;
苏洄语速很慢,说话前要思考很久。
&ldo;嗯……我会说[灯泡]。&rdo;他顿了顿,念出一个多音节的单词,&ldo;ljósapera&rdo;
他表现得不太自信,但有种小孩子被抽查的认真劲儿。
&ldo;你好厉害。&rdo;宁一宵忍不住抚摸了苏洄的脸,好奇问道,&ldo;怎么会说这个单词?一般学外语不都是一些使用频次比较高的词吗?比如你好和谢谢。&rdo;
苏洄停顿了片刻,没底气地说:&ldo;因为这个词很有趣。&rdo;他试图对宁一宵解释,&ldo;这个词是这样……&rdo;他伸出食指,在宁一宵的肩膀写了一串字母,然后告诉他,&ldo;前面的ljós是光的意思,然后,后面的pera是梨子的意思。&rdo;
他甚至用手比出梨子的形状,&ldo;发光的梨……就是灯泡。&rdo;
宁一宵反应了几秒,忽然笑出来。
苏洄不清楚他为什么笑,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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