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对不起。&rdo;
听到宁一宵说这句话,苏洄有些莫名,心下甚至感到害怕。
&ldo;为什么说这个?&rdo;苏洄的语气很轻,也很谨慎,&ldo;发生什么了吗?&rdo;
他试图站起来,将宁一宵也拉起,&ldo;你肯定是睡眠不够,很难受,我陪你睡一会儿好不好?&rdo;
宁一宵没有阻拦,跟着苏洄进入卧室,任他摊开被子,让自己躺下去。
苏洄也躺下去,和宁一宵面对面,靠得很近,他取下宁一宵的眼镜,伸手摸了摸他的鼻梁,指尖碰了碰他的眼睑,像是想让他闭上眼。
&ldo;我哄你睡觉吧。&rdo;苏洄小声说,&ldo;我哄过雪糕,他很快就睡着了。&rdo;
宁一宵被他的话逗笑了,嘴角微微扬了扬,又落下来。
苏洄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背,小声地反复说,&ldo;睡吧,睡吧,醒来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do;
宁一宵睁开了眼,望着他,&ldo;苏洄。&rdo;
&ldo;嗯?&rdo;
&ldo;这六年,你也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吗?&rdo;
苏洄的手一顿,愣了半晌。
听到宁一宵说起六年,他的心猛地跳了跳,一瞬间不知应该说什么。
宁一宵握住了他的手,拧着眉,&ldo;苏洄,我没有不想去见你,我确实生你的气,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不要你。&rdo;
苏洄皱了皱眉,眼神中漫起迷惘的水雾。
他不懂,所以什么都没有说。
&ldo;我根本没有收到你写的信,一封都没有。&rdo;
宁一宵的眼中极少见地出现了委屈与痛苦,这些情绪在平常根本与他无关,他永远冷静、理智,掌控一切,可现在却像是一个错失一切的孩子。
&ldo;今天早上,我才收到,是丹妮打包好寄来的。&rdo;
哪怕他收到一封,也一定会不顾一切去找苏洄,无论多远都会把他找回来,怎么可能让他关在那里受苦。
苏洄终于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大脑迟钝地运转着,他忽然感觉呼吸困难,像只应激的猫,产生生理性的不适,眼眶也一下子就红了。
&ldo;没收到……可是,她说她寄出去了,每一封我都很认真地写了地址……她跟我保证过,她答应我一定会寄出去的……&rdo;
苏洄望着宁一宵的眼睛,对视几秒后,掉了眼泪,也笑了出来,笑容很苦,&ldo;所以我被骗了,是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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