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吃药。”“别说话。”亓弋收了声,最终还是上了床,扶着海同深靠在了自己身上。呼吸交叠时,一种名为“安心”的感觉在二人之间蔓延开来。被子里紧扣的十指传递着温度,也传递着情意。过了一会儿,亓弋将海同深的手臂抱在自己怀里,低声道:“睡觉吧。”“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行吗?”海同深问。亓弋僵了一下,旋即说:“不好看。”“让我摸摸也行。”“那你关灯。”“嗯。”海同深关了床头灯,侧身将亓弋拢在怀里,手先探到了他的后背。亓弋那道几乎贯穿整个后背的伤疤蜿蜒凸起,陌生的触感让海同深的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他没有停,顺着肩胛骨一路向下,一直摸到了腰侧。“这是十年前……”海同深说。“嗯。”亓弋握住海同深的手,带着他把手放在了身侧,“脾全切。”那是腹腔镜手术留下的小疤痕,相比背后那个刀疤来说甚至微不足道。两个人的手继续向上,亓弋说:“这是气胸插管留下的。”“引流。”海同深简短说道。“嗯。”“这里,子弹。”两人的手已经落在了亓弋胸口正中。“那……这里呢?”海同深攥住了亓弋的手腕,“我看你没事老揉手腕。”亓弋沉默半晌,才说:“我是在提醒自己还活着。”海同深呼吸一滞:“你之前在观察室里睡醒之后那么捯气……还有那次在车上……”“做噩梦惊醒会喘不过气来,摸着脉搏跳动才能觉得自己还活着。”亓弋觉得这话可能有点儿瘆人,怕海同深接受不了,又故作轻松道,“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无意识的,可能就跟你想事情的时候玩指尖陀螺一样吧,手里闲不住。”海同深稍稍挪动位置,松开了亓弋的手腕,转而将手覆盖在他的左胸上,安静感受着那有力的跳动。许久之后,他猛地抽了手,用力把亓弋拥进怀中,而后闭上眼。在无人看见的黑暗之中,一滴泪悄然落下,是心疼到无以复加之后再难控制的生理反应。亓弋把手臂搭在海同深的腰上,安抚似的拍了拍,才说:“没有多难熬。”“睡吧。”海同深轻声说道。凌晨时分,电话响起,海同深拿着手机出了卧室,才按下接听键。“海支,我是赵特。”“半夜给我打电话,准没好事啊!说吧,怎么了?”赵特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大半夜的不好意思打扰女同志,所以才给你打电话的。”“行了你别假惺惺的了,赶紧说。”“我辖区发现了一具浮尸,我们这新区不是还没水警队嘛,市政那边的也不敢动。”“知道了,水警二十分钟到位,地址发过来。”海同深停顿片刻,又问,“具体什么情况?用不用我过去一趟?”“可能需要,目前水里就出现了下半身。”“知道了。”海同深挂断电话,安排好水警之后就进了衣帽间。等他换完衣服出来,亓弋也在同时拉开了门。亓弋说:“一起吧,你感冒还没好,我开车。”海同深看亓弋已经收拾好了,便点了头,把车钥匙递给他,二人一起去了现场。赵特跟海同深年纪相差不大,履历不错,以前市局还想要他,后来因为划分新区,刑侦需要老手坐镇,就让他到新区分局当刑侦一把手,也算是给他升了职。海同深回来之后俩人除了之前灭门案时匆匆说了两句话就再没见过,这次海同深既然来了现场,赵特自然要拉着他寒暄一番。没过多久水警队就把尸体——尸块打捞了上来,痕检取样等一系列工作之后,法医先进行初步现场尸检。现场尸检是比较重要的一个步骤,赵特和海同深自然不会错过,跟着听了起来。“死者男性,身上没有衣物遮蔽,没有身份信息。体表检查未见明显外伤,尸块切面干净,头颅被盛放在防水塑料袋中。”法医打开塑料袋,把头颅取出来之后接着说道,“头面部没有明显外伤,鼻腔干燥,口腔——”法医停了下来,在旁边取了镊子,从死者口腔中取出了一个东西,“死者口腔有异物,这是……花吗?”海同深的眼角一跳,立刻说道:“先别动,拿来我看看。”法医立刻将那东西放到物证袋中递给海同深。只一眼,海同深就认了出来。“怎么了?”赵特问。“贵区梅树很多吗?”“没、没吧?”赵特眨了眨眼,“这都五月了,就算有梅树应该也没有梅花了吧?”海同深捏着物证袋,说:“这个案子移过来吧,我们来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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